张学良:“我就是茂宸,茂宸就是我”
1918年末,回到奉天的郭松龄经陆大同学秦华(时任督军署参谋长)的推荐进入督军署任少校参谋。 1919年2月,张作霖因增编陆军混成旅急需军事人才,重建东三省陆军讲武堂。郭被调到讲武堂,任战术教官。张作霖有一次去讲武堂视察时看到了郭松龄,认出他,说,“你不是那个同盟会会员吗,怎么想到我这儿干了?”还没等郭松龄回答,张作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回来就好,我不管你是什么,只要你好好干,我不会埋没人才的”。
当时,张学良也在讲武堂学习,为第一期炮兵科学员。如果说奉军是张作霖的“家兵”,那么,讲武堂就是张作霖的“家校”。讲武堂教官多对张学良甚为关照甚至逢迎,唯独郭松龄“管教甚严,决不稍加宽容”。张学良是一位有正义感和爱国思想的青年,接受过西方思想。郭常向他讲述救国救民的道理,这对张学良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郭对学员要求极严,而他自己也能做到和学员一样,不怕吃苦,真正做到严于律己。特别是郭松龄深厚的军事造诣让张学良十分佩服,深为能遇上这样的良师而感到幸运。此时的张学良与郭松龄可以说亦师亦友,“学良有动于衷,又奇公学识,有罗为己用之意”。因此,当张学良从讲武堂毕业后担任巡阅使署卫队旅旅长时,便向张作霖推荐郭松龄任卫队旅参谋长兼第二团团长。这是郭松龄受到张学良信任和垂青的开始,此时是1920年。
郭松龄担任卫队旅参谋长后,专心致力于训练、整顿军纪,进行军事教育。不到1年时间,卫队旅的面貌大为改观,绿林弊端一扫殆尽,军容一新,名冠各军。 1920年7月,张作霖入关调停直皖战争,郭松龄充任先锋司令,在天津小站以一团的兵力击溃了皖军的两个旅。同年10月,郭松龄随张学良到吉林一面坡、密山(此二县今属黑龙江)、珲春等地剿匪,整个作战计划都由他制定,并与士兵同甘共苦,身先士卒,亲率团队进攻,迅速平定匪患。
两次军事行动崭露出郭松龄的军事才能,使他在奉军中声名鹊起,也更受到张学良的信任。张作霖也改变了最初的怀疑态度,对他予以破格提升。 1921年5月,郭松龄被提升为扩编后的陆军混成第八旅旅长,与张学良任旅长的第三旅合署办公,而实际的行政、训练都由郭负责。在郭的整顿下,三、八旅的战斗力大为增强。
1922年4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奉军全线大败,各部一触即溃。任东路军第二梯队副司令的郭松龄负责具体指挥三、八旅,在他的指挥下,三、八旅撤退完整,并且在山海关一役中,在临榆、抚宁一线与直军几倍追兵相抗衡,阻止了直军突破山海关直取奉天的计划,使得张作霖得以安然退回奉天。
从此,张作霖对郭松龄有了好感。张学良对他的信任更不待言,常向人毫不掩饰地夸奖郭松龄的治军才能。张学良对郭松龄的信任和依赖是超乎寻常的,当时三、八旅的事务一般都由郭负责,整军和作战实际事务多由郭松龄操持。张学良如此放手,郭松龄对张学良也很尊重,平时做事都是经请示后才决定,从没有依仗被信任而有所跋扈,而且凡是张学良坚持的事,他多是服从。时人评价说:“张对郭推心置腹,而郭对张也鞠躬尽瘁。一般人都认为郭是张的灵魂”。而张学良自己则说:“我就是茂宸,茂宸就是我”。可见他们二人的感情之深。
甘为张学良的人梯
第一次直奉战争后,不甘心失败的张作霖积极整军经武,并总结失败教训,重用杨宇霆、姜登选、韩麟春、郭松龄等新派军人,整肃军纪,训练新军。张作霖成立东三省陆军整理处,张学良任参谋长,实际由郭松龄代理。张作霖将奉、吉、黑三省军队统一以“东北军”的番号,取消师制,改为旅制。张学良的第三旅改为第二旅,郭松龄的第八旅改为第六旅,仍合署办公。郭松龄凭借张学良的支持,对二、六旅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使二、六旅成为东北军的精锐。郭松龄本人也赢得了“大公无私、量才使用、信赏必罚、甘苦与共”的称誉。郭松龄常说:“凡平日升官心切的人,就是战时最怕死的人;平时钻营门路的人,就是轻弃职守的人。”郭松龄在军队中推行军需独立,这是旧军阀部队实行正规化的重要改良步骤。军需不再是长官的私人账房,而是部队供给的保障。蒋介石后来说,东北有两件事值得学,一件是王永江的理财之道,另一件便是军需独立。
1924年秋,在第二次直奉战争中,以张学良为军长、郭松龄为副军长的第3军,虽没有攻入山海关,却一直吸引着直军的主力。郭松龄率领第3军主力增援九门口后,激战石门寨,出击秦皇岛,所向披靡。山海关大捷使张学良与郭松龄的名声大振,他们在奉军中的地位已不可动摇。据张学良后来回忆:“第二次直奉战争之后,奉天方面取得了胜利。通过这次胜利,我升上来了。但是这次胜利的功劳不是我的,我没有那样的能力,实际上是郭松龄支持着我。”60多年后,张学良仍然说:“我最敬重郭松龄,我前半生的事业完全靠他”。
您可能对这些感兴趣: |
作者:
曲香昆
编辑:
梁昌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