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又发了几次大病,又是几天不吃不喝,有了这次的经验,我便照此办理,效果都还不错。
大姐神经正常时,周身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头脑也清醒,还能回忆起许多往事。不过,谈的时间长了,也会出现恍惚感和眩晕感。所以我们每次见面时,总是找点轻松的话题说说,而且不会谈得太久……
她就是吴刚捧出的“桂花酒”
贺子珍到江西之后,她的亲生女儿娇娇,多次到南昌来看她。据娇娇说,每次都是主席让她来的,而且总要带些贺子珍喜欢吃的东西和难买的药品,以示他对她的关切。
有一回,娇娇带了一个年轻小伙子一同来看妈妈,看那神态,我估计他可能是娇娇的男朋友。娇娇一来,贺子珍便显得非常高兴,而这一次则似乎有些兴奋。我去看她时,她主动告诉我,那个小伙子叫孔令华,是娇娇的同学。
“他们相爱了很长时间,现在要结婚了。”大姐笑嘻嘻地对我说,“主席写信来,让他们征求我的意见。”
“那是应该的。”我说,“女儿出嫁,不能没有母亲的意见。”
“嘿,他们彼此相爱,而且主席也同意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她开心地笑道。停了一会儿,她又说:“小孔各方面都好,就是有点胃病。”
我说:“那不要紧,在饮食上注意一点,很快就可以治好的。”
“我也这样想。”她点点头说,“主席考虑问题总是很周到的,身体是很重要的条件,他不会想不到。”
这件事,又一次说明了主席心中还装着一个贺子珍。
毛主席是个刚毅坚强的人,是不轻易落泪的,但是,为贺子珍就落过两次泪。一次是一九三七年底,贺子珍执意要去苏联,主席怎么劝说都没有用,终于走了,于是他哭了。另一次是一九五四年,贺子珍因为在广播中听到他的声音,引爆了在心中积抑多年的思念、痛苦与悲伤,严重损坏了神经系统,导致了精神分裂症,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又落泪了。这种眼泪,应该说是一种压缩在心的深层的被液化了的感情。
据我所知,主席曾多次给贺子珍写信,有时贺子珍还亲口告诉我,主席让娇娇带信来了,并且也会谈及信中的某些内容,如嘱咐她治好病、养好身体,征求她对女儿婚姻的意见等等。这些一般听过就算了,但有一回在她身边的一位近亲告诉我一件事,却使我感触至深。那位近亲说,娇娇每次来南昌,都带了主席的亲笔信,而且信的抬头总是“桂妹”两个字,这是因为贺子珍是在一九○九年桂花飘香的日子出生的,小名就叫桂花。可以想象,一声桂妹,足以使贺子珍回到几十年前井冈山苍松翠竹所掩映的脉脉柔情之中。由此我又想到毛主席的著名的词作《蝶恋花·答李淑一》,“吴刚捧出桂花酒”句中的“桂花”,是不是贺子珍这支桂花呢?我想是的。这首词里的杨、柳、桂都是用以喻人的,杨、柳分别指杨开慧、柳直荀两位烈士,已为世人所知,但人们却忽略了桂是何人。因为文艺评论家们从未提及,这也许或者因为他们不知道贺子珍的小名,或者有碍于江青的忌讳罢。
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