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桦的病历证明及取保候审书
北京记者傅桦的42年人生,2007年6月15日是一道分界线。
此前,这位身为产经新闻部主任的某财经日报中层领导,每天要做的事就是策划选题,分派记者,承担重要采访任务,出席各类报社安排的活动。
此后,因为2年前的两篇报道,他从该报北京分社的办公楼下被带到千里之外的长春市看守所,度过了刻骨铭心的28天,历经侦诉审三次取保候审期限的漫长煎熬,至今仍以待罪之身等待法院随时可能到来的审判。
这个1993年辞掉四川某地中级法院法官职位到京发展的前法官,这个在新闻界打拼了整整13年的老记者,这个无意中卷入了一场官场争斗的中年男人,丢掉了体面的职位和多年累积的业内声誉,在悔恨和恐惧、愤怒和屈辱中,度日如年。
我开始以为是被绑架了
那一天,傅桦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一年来,他始终难以摆脱那种惊恐和屈辱的体验。
2007年6月15日上午10点,傅桦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是吉林警方。“他们没有通过报社,直接在办公室楼下给我打电话,说你今天没有上班啊?我说我在家里写个稿子。他们说上次有些材料我们想请你签个字,请你一定过来一下,如果你来不了的话我们去接你?”
此前,吉林警方已到报社和傅桦接触过一次,所以刚到报社楼下,傅就看到有认识的便衣警察跟他打招呼。“他说你别上去了,直接跟我们走吧!我说那还是上去坐坐吧,我跟报社领导汇报一下。他说你跟我们走吧,我说到哪里?他说你去了就知道了。我一听就有点犯嘀咕了,这时候就从旁边一辆深色面包车上下来一个人,直接过来说废什么话,赶紧跟我们走,一把抓住我塞进车里。”傅桦回忆。
“我开始以为是绑架!”惊慌的傅桦大叫了一声“抢劫!”恰是这声呼救,让报社保安看到并记住了面包车的牌照。而这时傅桦已被“教育”后蹲在汽车里,400度的近视眼镜已经不见,他用眼角余光观察车窗外景色,似乎是往郊区开。
“这个时候有个特别感动的细节,从我被抓上去后大概过了5分钟,就听我的手机在响。手机已被他们收走,但那个时候我知道这是报社在发信号,一定是报社在呼唤你,当时我心里边已经觉得没问题了,报社没有放弃。”
“这个时候听到他们司机接到一个电话,两个警察说北京市局打来的,原来我这一嗓子把110给惊动了。110打电话查询,发现是公安办案就放过去了。我心里当时也就踏实了,第一不是绑架,第二报社既然已经报警,肯定知道我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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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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