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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抗战之十八·蒋介石外交谋略遭军阀向日本告密


来源:凤凰网历史

1934到35年突如其来的“中日亲善”背后,是蒋介石试图在外交上纵横捭阖的尝试,但他的尝试一开始就被军阀出卖给日本而遭到惨败。

军阀第二次告密未能阻止蒋介石联苏制日

陈立夫在1977年发表的《参加抗战准备工作之回忆》和1994年出版的《成败之鉴》中,披露了他1935年底受蒋介石之命,为筹划联苏抗日而准备的秘密访苏,又因计划泄密而中途折回的经过。

1935年底,陈立夫及张冲的访苏之行,是由蒋介石直接控制,在《绝对保密》的状态中进行的。两人的护照均用化名,在前往德国的邮船上,唯一知道真情的只有新任驻德大使程天放。据陈自述:为避免暴露,即连程也不来往,只是利用船上电话联络;“船经香港、曼谷、比宁、新加坡,锡兰(今斯里兰卡),苏黎士运河、埃及、意大利而到法国马赛,中间要经过八个检查站,每次旅客都要到甲板上排列点名,我则乔装戴墨镜,但我的白发难以掩饰,此外,我则蛰居舱房,托词有病而不出门,饮食用品,一律送到房中^,在旅程中,每到一处,等别的旅客都上了岸去游览了,我们俩才上去游览一下,匆匆游完尽早赶回”。到马赛下船后,陈等“悄然乘夜火车去柏林”,其后,辗转法国、瑞士、意大利和匈牙利、捷克等地,“都住最高贵的旅社,那是为了要避人耳目,因为这类豪华旅社,中国人是不会去住的”,因此,“始终未暴露身份”。

程天放在其1968年发表的回忆录中,对这段过程作了大致相似的描述。他写道:“因为立夫兄名气很大,一举一动受人注意,假如让日本军阀知道这事,那末他们必定更加紧侵略,所以就不用真名,而化名李融清”,并且给他一个中校的头衔。委员长的手令是派李融清中校随程大使出国公干。而立夫兄则向中央请病假三个月休养,一切领护照、办签证、定舱位等事,都是我替他办理。他带了张冲君做秘书,化名江淮南。一到船上,他们两人同住一头等舱,推说有病把自己关起来,从不到甲板散步,连三餐都是侍者送到房间去。头二等舱的中国客名册中看见两人的化名,而从来没有见过面,有人疑心他们是共产党,也有人疑心他们是日本间谍。曾经有好几次,有些学生想冲进他们房间去看个究竟,都被我劝阻了。沿途船靠码头,防疫人员登轮,照例乘客要在甲板上齐集,听候检查,也由我设法让他们躲过,以免和旁人见面,拆穿西洋镜而将消息泄露出去。这件事做得很机密,在国内除了立夫兄眷属和一两个密友外,都不知道他出国,在船上24天,也始终没有被人发觉。“

以上两段由不同的亲历者发表于不同时期的文字,说明:陈立夫的访苏之行是绝对保密的。

然而,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正当陈立夫在匈牙利等待访苏时机到来的时刻,中国驻土耳其大使贺耀祖通知他们说,”现在情势不佳,风闻日本已推测蒋委员长派陈立夫衔命到苏俄去,苏俄获悉甚感不安,深恐引起轴心国家对苏联发动战争“,故蒋令贺转告陈不必去苏俄了。于是赴俄之行便因此打消。

1936年3月19日,即陈在匈牙利等待入苏时机的紧要关头,上海的日系报纸《每日新闻》和《日日新闻》的晚刊,以独家新闻报道了国民政府要人赴苏密访及已缔结中苏密约的消息,日本同盟社亦发了电讯。

秘密是怎么泄露的?

在陈立夫衔命访苏之事,至少到1936年3月上旬止,日本对陈立夫的访苏之行还毫无察觉。

但1936年3月18日,日本驻汉口总领事向广田外相发出了一份绝密电报,全文如下:

“长沙致本官并转大臣电:         17日何键派顾问唐炳初向本官转告以下消息:

陈果夫最近在绝密状态下抵达莫斯科,现在正暗中策划中苏合作。综合本人(何键)所获各方情报,陈果夫的使命具有下述重大性质,随形势发展,将来必给中日两国带来恶果,故以个人名义通报之…………(以下详细叙述陈立夫所负任务,从略)南京方面此际尚有众多难于轻易容认之点,陈之交涉能否成功,不可预测。然最近中苏之接近系不容忽视之事实。为东亚和平见,贵国政府须重视蒋介石之对日政策中尚存在上述侧面。

另,本情报来自可靠途径,足以置信。对本情报源自何键事,望日方务必严守秘密。”

地方实力派又一次把蒋介石的对日战略出卖给了日本人。

这个密报在两个关键问题上存在着重大错误:其一、把陈立夫说成了陈果夫;其二、把陈尚在苏联境外待命,说成是已抵达莫斯科。何键密告中的上述两个重大错误,特别是姓名上的一字之差,更使日方堕入了迷雾。得到何键的告密后,日方立即动用一切方面进行了核实。结果,不仅在莫斯科未见动静,在镇江还亲见陈果夫正作为江苏省主席忙于公务。最后,日方采取的措施,是暂由陆军武官室把17日何键密告的内容,部分而又笼统地透露给上海的日系报纸,通过报道,既试探中方的反映,又对中方发出一个模糊的警告。这就是本文前面提到的上海日系报纸3月19日报道之来由。

日本人的计划成功了,陈立夫被迫放弃了访苏之行,但日本人又失败了,蒋介石不可逆转地走向了他们一直试图打击的对立面:联苏抗日。国民党召开五大,蒋介石发表了著名的“最后关头”演说。以此为契机,国民政府的对日对苏政策正式从“以中立谋日苏相互牵制”,转向“对苏不惜联合”和“对日不惧应战”。

其实,直到1935年华北事变,日本伸手打了笑脸人之前,日本当局一直担心中国联苏抗日,国民政府内部却是因新疆和中共等问题而充满着疑苏、反苏情绪。所以,国民政府除拒绝缔结中苏互不侵犯条约外,对中苏贸易条约的谈判也一拖再拖。他们考虑的“在外交上设法”,当然也是包括利用日本牵制苏联的。而正是日军的武力,将国民政府完全推到联苏抗日的道路上。

对日方来说,要想真正有效地转变中国外交的方向,最根本的首先是改变日本自己的对华政策,靠行使武力只能适得其反。而真正获得胜利的,是苏联。

1934到35年突如其来的“中日亲善”背后,是蒋介石试图在外交上纵横捭阖的尝试,但他的尝试一开始就被军阀出卖给日本而遭到惨败。也正是这一惨败,是日本亲自将蒋介石推到了联苏抗日的道路上。

[责任编辑:高飏]

标签:蒋介石 亲善 日本 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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