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1968年表示：干部下放劳动是重新学习

9月，这一经验以《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走出条新路》为题，登在《人民日报》总编室1968年9月29日编印的《文化大革命情况汇编》第628期上。文章说，今年5月7日，是毛主席“五七”指示发表两周年，黑龙江省革委会组织大批机关干部下放劳动，在庆安县柳河办了一所农场，定名“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改革上层建筑走出了一条新路。干校共有学员141人，主要是原省委、市委机关干部和革委会的工作人员。机关干部办农场，走与工农相结合的道路，深受广大贫下中农的欢迎。不少干部到干校后，亲临三大革命第一线，接近了贫下中农，增强了对劳动人民的感情。目前，干校耕种土地3000余亩，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并自力更生办起了小型工厂企业。实践证明，“五七”干校是改造和培养干部的好地方，是实现机关革命化，搞好斗、批、改的一种好办法。

9月30日，毛泽东看到这篇文章后，给姚文元写了一封信，说：“此件似可在《人民日报》发表。因有广大干部下放劳动，这对干部是一种重新学习的极好机会，除老弱病残者外都应这样做。在职干部也应分批下放劳动。以上请提到碰头会上讨论决定。”

10月5日，《人民日报》发表了《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走出条新路》这篇文章，不过标题改为《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提供了新的经验》。姚文元写了编者按。

姚文元在按语稿中说：黑龙江“五七”干校关于干部下放劳动的经验很好，建议各级革命委员会的同志和广大干部、知识分子认真读一读。我们已经有了精简机构方面的经验，再加上关于干部下放劳动的经验，对如何实现机关革命化、干部革命化，认识就比较完整了。编者按还引用了毛泽东关于柳河“五七”干校经验的批语。按语稿中说，毛泽东关于柳河“五七”干校经验的批语，“对反修、防修，对搞好斗、批、改，有十分重大的意义，应引起我们各级革命干部和广大革命群众的高度重视。希望广大干部（除老弱病残者外），包括那些犯过错误的干部，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在下放劳动的过程中重新学习，使自己的精神面貌来一个比较彻底的革命化。在革命委员会中工作的新老革命干部，也要执行毛主席的指示，分期分批下放劳动，使自己不脱离劳动人民，既当‘官’，又当老百姓。新干部要特别注意不要沾染上脱离群众、脱离劳动、一切依靠秘书，做官当老爷的剥削阶级坏作风，要保持无产阶级朝气勃勃的革命青春”。 此后，全国陆续推广了这一经验，兴办了大量“五七”干校。大批干部和知识分子被下放到“五七”干校劳动改造。

现在来看，当年黑龙江省革委会上报的经验材料，虚假的成分很大。1968年5月办起来的柳河干校，141人当年就“耕种土地3000余亩，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并自力更生办起了小型工厂企业”，其实是他们把柳河农场八年的工作成绩都归到了柳河干校的名下了。不到五个月的时间就干出了这样的成绩，令人叹为观止。毛泽东在这一经验材料上作出的对《柳河“五七”干校为机关革命化走出条新路》一文的批语，让名不见经传的柳河一下子闻名于世，走出了黑龙江，走向了全国。

扩大干校规模

毛泽东的批语，让黑龙江省革委会的主要领导异常兴奋，立即要求柳河“五七”干校1969年要做好接收3000名学员的准备。干校为了建造房舍，扩大粮食和蔬菜生产，组织学员冒着三九严寒搞大会战，伐木采石，修建房屋，建木制板厂和农副产品加工厂等。春天，又让学员开荒地，种稻田，进行艰苦紧张的劳动。由于学员人数激增，住房和粮食、蔬菜供应十分紧张，加之强调“先创业、后安家”和“先生产、后生活”，学员普遍住大通屋，睡南北炕、二层铺。有的还住在老乡家里，男女老少混居很不方便。山上的学员多住在帐篷或地窨子里。伙食标准较低，吃大锅饭，生活很艰苦。

学员以参加劳动为主，学习活动主要安排在农闲和工余时间，通过办学习班、开讲用会的办法，选学一些毛泽东著作、语录和报刊文章。学校要求学员“吃小米、爬大山，路线分析解剖世界观”。学员进校，先要由庆安到柳河走35公里的路，学习解放军进行拉练。

1969年7月，黑龙江省革委会作出《关于进一步办好“五七”干校的决定》，提出了采取长期和短期两种方式，分期分批轮训在职干部的要求。据此，柳河“五七”干校从1969年9月至1972年1月，举办了两期每期一年的在职干部长期班。学员对象为省革委会直属机关和县革委会常委以上的干部。

柳河“五七”干校建立不久，黑龙江省革委会又在通河县办了清河“五七”干校。从此，全省各地陆续开办了“五七”干校，组织干部下放劳动。至1968年11月初，全省76个市、县已建立起110所“五七”干校，入校学员达20880人。此外，还有大批干部到农村插队落户，有的到农场参加劳动锻炼。

另外，中央国家机关有关部门也在黑龙江开办了一些“五七”干校。到1970年6月，黑龙江省各级各种“五七”干校已发展到3160所。6月17日，省革委会批转了政治部《关于进一步办好“五七”干校的报告》，提出省、地、盟、市、县、旗都应集中力量，分别办好一所“五七”干校，多者合并或撤销。省里集中力量办好柳河“五七”干校。

1971年1月，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各部门“五七”干校会议在北京召开。1月31日，新华社予以报道：近两年来，中共中央和国务院各部门先后创办了100多所“五七”干校，近9万名干部参加。会议介绍了中共中央办公厅、公安部、外文局、中共中央党校的办校经验，要求各机关对在职干部下放劳动作出计划，形成制度，坚持下去。会议讨论了“五七”干校今后的任务，指出“五七”干校要分期分批地组织学员到农村插队，接受再教育，参加劳动，当好“参谋”，搞好革命和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