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讷(右四)
下午,我们继续跑了一两所高等院校,校名我记不清了。反正进了学校先找接待站,翻阅接待登记簿。也不知查阅了多少本,都没有发现“李小江”。只在一个学校的登记本上,发现了一名“李小香”,也是位女性,但年龄和其他项目都不对,而且人早已离开,不知到那里去了。眼看着找不到人,戚本禹又交给我们一项任务,要收集各种传单。
天色已经很晚了,街上的路灯亮起来,行人越来越少。戚本禹说:“咱们找个部队给北京挂个电话吧!”我长期驻广州军区,对天津驻军情况不熟。这时金秀芳说:“找66军军部吧!”金秀芳长期在北京工作,知道一些驻天津部队的情形。我们找到66军军部值班室。值班干部见我们三位穿便衣的人闯进来,开始神色有些紧张和戒备,后来见我和金秀芳掏出解放军报记者证和工作证,就变得相当客气。戚本禹也有证件,还不止一个,我只看到他有一本《光明日报》记者证,上写姓名为“向东君”。这时他什么证件也没有拿出来,全靠我和值班军人交涉。我说要向北京打电话,值班军人同意了,戚本禹就拿起了电话。我已记不得他怎么要的电话,不久就接通了他要找的人,头一句话他就说:“她骗了我们,她写的通讯处是假的……”他把在天津活动一天的情况给对方讲了,我当然不知道对方讲了些什么。戚放下电话对我们说:“走,咱们回北京!”我忍不住问戚:“你跟谁通的电话?”他说:“跟她妈妈!”
她妈妈?她妈妈不就是“敬爱的江青同志”吗?戚本禹跟江青讲话怎么这样随便和放肆呢?我有点不相信便傻乎乎地问:“是她妈妈本人吗?”
“是她本人!”
我们辞别那位怔怔地瞧着我们三个不速之客、有些莫名其妙的值班干部,出了66军军部大门就往北京奔。在车上,戚本禹突然说了一句:“她妈妈叫我带着她、管着她,我一个人哪里管得了!以后交给你们胡痴管去!”车在京津公路上开,我们三人都不停地打瞌睡。
回到北京,已经过了半夜12点。戚本禹把我二人送到平安里3号解放军报社大门口,说声“再见”就走了。此后,除了在几次大会上远远看到他坐在主席台上,我再没有接触过他。1968年初,他从政治舞台上消失,我更是无缘同他“再见”。
回到报社,按照记者处领导的规定,我没有向别人讲过我的天津之行,报社绝大多数人也不知道我去过天津。
相关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