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教授的“学术”就是以《明史》为蓝本
2008年10月26日 17:50凤凰历史专稿 】 【打印

“……及崇焕对职曰:‘我不惜命。’职应之曰:‘性命与封疆孰重。’制袁崇焕轻进”

接下来王在晋只不过以袁崇焕“四鼓夜行,无所畏惧”作为他不怕死的例证,但重点不是表扬他不怕死,而是为批评他有轻进的思想做铺垫,把“四鼓夜行”作为一个轻浮的典型例子。

“职令其往前屯安插辽民,四鼓入城,夜行于荆棘,蒙茸虎狼潜伏之地,职未尝不壮其气,而深虞其轻进也”

其实,认为袁崇焕不怕死且有些轻浮,并非只有王在晋一个人,孙承宗巡阅山海关时也对袁崇焕有了认识,对其的评价跟王在晋的观点比较类似。

大学士孙承宗奏:“臣以六月二十六日入关城……面袁监军崇焕辈,统湖兵分堞而列其上……而袁崇焕守觉华之议,气勃勃欲起……臣非谓袁崇焕辈之慷慨,而不疑其喜事也。盖再三驳其议以尽其任事之心”【《三朝辽事实录》卷十】

由上文可以看出,孙承宗也不否认袁崇焕有不怕死的气概,但他同时也表示不能因此就忽略了对袁崇焕轻浮作风的质疑,即“疑其喜事也”,所谓“喜事”就是好事、没事儿找事儿,好表现、易冲动等意思。基于袁崇焕“喜事”的作派,孙承宗用再三驳他提议的方式历练他,希望他有所改观。

通过以上讨论可知,王在晋并非赏识袁崇焕“不怕死”,所以袁崇焕因不怕死而受赏识被题为“宁前兵备佥事”的说法并不成立。《明史》里的这个谬误阎教授并没有发现,而其中第二个错误尤为有趣,因为阎教授所罗列的史料已经能发现这个错误,可他却因为以《明史》为蓝本而一叶障目了。

《明史》在这里的第二个谬误就是最后一句:

“在晋深倚重之,题为宁前兵备佥事”

根据《明熹宗实录》里记录,王在晋“题补”袁崇焕官职是在天启二年七月,不过“题补”的不是“宁前兵备佥事”,而是“监军道兵备副使”。

“辽东经略王在晋题补监军道兵备副使袁崇焕”[xii]

而阎教授的说辞是:

“王在晋更加信任、器重袁崇焕,于七月初题请任命他为宁前兵备佥事。”[xiii]

与《明史》相比,阎教授的阐述里多了一个“七月初”的信息,显然阎教授在这里是“学术”了一把,考证了一番。

《明熹宗实录》卷二十四归档的就是天启二年七月的记录,所以阎教授考证出“七月”必然是要以“卷二十四”里的归档记录为依据,而要具体到七月初,就必须去查证相关记录前后的归档日期。

王在晋的这条“题补”之后的第一个归档日是“七月辛丑”,即七月七日,这就是说王在晋“题补”袁崇焕为“监军道兵备副使”应早于七月七日,那肯定是“七月初”了,而且除此以外,七月里并没有任何关于袁崇焕职位变动的其他记录。

“〇辽东经略王在晋题补监军道兵备副使袁崇焕。〇陕西巡抚吕兆熊劾……〇辛丑改太常寺少卿管国子监……”[xiv]

相信阎教授也是根据同样的“考证”办法确认“七月初”的,依据的也是这条归档记录,不过这条记录里赫然是“监军道兵备副使”,而不“宁前兵备佥事”。

看到这里我等草跟不得不感叹一下,一位一贯以“学术”自诩的学者,且已经研究了该历史人物二三十年,出了四部专著,相关文论、文章甚多,可他居然连这个历史人物的履历都要搞错,这实在太令人震惊了,这种学术风范、学术水平,到底能算几流?

匿名发表 隐藏IP地址

作者: 王者不臣   编辑: 刘嵩
更多新闻
凤凰资讯
热点图片1热点图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