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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后许世友为何会议上称要枪毙中顾委委员?


来源:人民网

许世友转过脸,定定地瞪着江渭青,继续说:“对,就是江渭清,应该向中央提出来,把江渭清枪毙掉!”在场的人都笑了。

一步不离开中山陵8号

不上北京,可回南京之后也不愿进医院住院治疗。许世友依然我行我素,任凭在宁的老领导、老战友、老部下们怎么劝说,就是不愿意作进一步的检查治疗。

他固执地住在南京中山陵8号,一步也不肯离开。

许世友讳疾忌医是很有历史的。在战争年代,他每次负伤后,都是用传统的土法偏方治疗,不愿吃药打针,更不愿进医院接受手术。解放后,随着医疗条件的好转,许世友还是不愿到医院去。有一次,他出访阿尔巴尼亚归来,身体感到不适,工作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劝他到华东医院看病,在作口腔检查时,医生让他张开嘴后,伸进去一根压舌板,许世友非常吃惊,他粗鲁地一下子把医生推开,起身掉头就走。后来虽然经多方解释说明,他才愿意接受压舌板检查口腔。

中顾委、中央军委和南京军区的领导同志,一直把许世友的健康问题挂在心头。考虑他病情有恶化的迹象和他的性格,决定由南京军区总医院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专门的特别的医疗小组,由军区总医院老院长高复运牵头,长期担任许世友保健工作的总医院保健办公室主任黄政协助,于1985年9月初,进驻中山陵8号,对许世友实施系统性的监护治疗。

根据军区领导的要求,医疗小组每天都要写一份《许世友同志病情报告》,及时上报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中央军事委员会和南京军区领导。

9月23日,医疗小组在“报告”中这样写道:“许世友精神仍不好,疲乏无力,呈嗜睡状,进食很少,排尿困难,尿量较少。现继续进行静脉输入人体白蛋白、葡萄糖等治疗。”

保健办公室的有关同志对许世友有过研究,他们认为,许世友过于相信自己具备超过常人的坚韧力、意志力,不容易被病痛所击倒。即使比较严重的疾患,也认定能依恃近乎本能的坚强毅力与之相抗衡。强烈维护和追求健康长寿的渴望,导致他愈来愈深地沉湎于“自我感觉良好”的幻觉世界中。

两天之后,病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更加严重,医疗小组“报告”说:“病情仍危重,精神差,卧床嗜睡,进食很少,有时腹痛,两次注射止痛针,现继续进行对症治疗。”

肝癌所造成的巨大疼痛,残酷地折磨着许世友。

那些高效麻痹镇痛药物,医生只是在他疼痛得难以忍受时使用,因为药用多了,将会产生抗药性,剂量要一次次加大,镇痛效果会因之慢慢减弱。

许世友以自己的全部意志力,顽强地与疾病抗衡着。

9月26日,医疗小组再次在“报告”上写道:“病情在继续恶化。嗜睡,全身甚痒,右上腹疼痛多次,给止痛4次,进食极少,中午、晚上各呕吐一次,出现短暂精神恍惚,定向辨别失灵。”

比起前一天,止痛针用量增加了1倍。

这份“报告”的后面,还附有这么一句话:“今晨3时,首长要求听广播和理发。”

“听广播”?凌晨3时,哪里还有什么“广播”可听?“理发”?半夜三更,又到何处去找理发师?

很显然,许世友提了“要求”,但他自己已经不知道“要求”干什么了。

一生转战南北,大难不死的许世友,根本不把一般的伤痛放在眼里。

长征时期,他挂过7次彩,有时伤得很重,“就先取出子弹,再找点窝瓜瓤子糊上。就是负了重伤,也常常得不到及时的治疗,不少同志因此而献出了宝贵的生命。”他给部队讲传统时,多次这样说,“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哭。”就是在医疗条件大大改善的和平时期,许世友也懒得看病,怕打针、吃药,更怕住院治疗。

他不爱听医生的话,自己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医生给我看病,怎能比我自己了解自己的清楚。”

“要是全听医生的,人就活不成了。”

“医生给别人看病,他能看自己的病吗?如果是这样,医生都是百岁的寿星了!”……

可是,这一次,完完全全不同以往。可恶的肝癌细胞已经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一直陪随在病榻前他的一个儿媳妇说:“他疼起来,从来不叫疼。有一次疼得厉害,说要打针,还没来得及打,又说不打了。自己咬着牙坚持,一声不哼,从发病到去世,我没有听到他哼过。他疼的时候,有个特点,不让别人在他身边,房间里一个人都不能有,他内心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疼痛的那副样子。”

最后的一次“活动”

许世友一生爱“动”,这一点身边的工作人员和家人们都认为与他自幼在少林寺养成的“尚武”习惯有关。半个多世纪的军旅生涯,使许世友嗜好运动。运动的目的已不局限于强身健体,而是成为他生活的一项重要内容。

就是到病情发展到手颤抖得握不住猎枪,许世友还要工作人员陪着他去“看”打猎。

1985年初夏的一天,许世友坐在吉普车颠簸的前座上,指挥着工作人员瞄准、射击,清点“战果”。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发现一大群麻雀,慌里慌张放了一枪只捡回两只。许世友故意眯着眼,向他说:“就打了两只?”工作人员回答道:“就两只。”许世友呶呶嘴,“再找找看。”工作人员认真寻找了一遍,说“没有了”,许世友开心地笑了起来:“你本事真大,将来生儿子,连尿布都买不起!”

笑声伴着吉普车的颠簸声回荡在山路上。

原来,许世友讲这话的意思是,一粒猎枪子弹成本要6角钱,而1只麻雀只要5分钱,两只麻雀也不过1角钱。这不是大大的“赔本买卖”吗?

自医疗小组进驻中山陵8号后,军区医院老院长高复运同志每天上楼都向许世友说,“首长,要注意静养,最好卧床休息,”之类,许世友就是不理这些,依然活动,每天坚持散步。办公桌上的台历,天天都会留下他的记录:3000米、3500米……

许世友这一爱“动”的性格,确实辛苦了医疗组和身边的工作人员。

护士长曹晓薇说,“他病得这么重了,还像个军事家的样子,出去兜风,时间从来不提前讲好,说走就要走。没有什么规律,谁也摸不到规律,经常弄得我们手忙脚乱”。

曹晓薇讲的都是实话,医疗组在中山陵8号,不象在医院那么方便。什么东西都得提前准备好,而许世友说走时,他们又要拿氧气,又要挎急救包,动作稍微慢半拍,他的汽车就开出大门了。

可是,到了后来,由于病情的不断恶化,早上起床时,许世友就自己爬不起来了,他的腿部水肿得连行走都很困难。

即使到了这种程度,他还是躺不住。

他叫来军区派驻的保卫处陶处长,提出要乘车出去兜风。他的理由很充分:坐在吉普车上,车颠人也颠,这就是一种很好的活动。他感到舒服,对配合治疗也有好处。

有一天,许世友出现了烦燥不安的情绪,嘴里吃力地咕噜着。

值班护士凑上去听了好半天,才听明白:他要“活动、活动”。这可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本来许世友就是属于高度危重病人,必须绝对卧床休息,以免引起肝破裂大出血或呼吸衰竭;另外,他已卧床不起个把月了,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再说,由于严重腹水和全身性水肿,体重超过200斤,谁能抬得动他去“活动、活动”?!

工作人员、医护人员和亲属们,都感到一筹莫展。

许世友想“活动”一下,这可能就是他最后的一次要求,不满足他,谁都有些于心不忍;特别是依许世友固执的性格,你不让他“活动”,他偏要想法“活动”,这难免会引出更大的麻烦来。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绞尽脑汁在想两全齐美的办法。最后,有人提议,把他搬到沙发上坐坐,让人推动沙发,在病房里“走”一圈,“兜兜风”。这个建议得到了同志们的一致赞同。

很快,叫来了7、8个强壮青年,使出吃奶的力气,把许世友从床上“搬”到沙发上,开始了许世友一生最后的一次“活动”。

这下子楼下的病人可遭殃了,他们纷纷跑上来提出“强烈抗议”:

“你们楼上怎么搞的,像打雷一样!”

“你们楼上是不是在闹地震呀!”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楼上住的是位“特殊”的病人。

“活动”够了,许世友就睡着了。这次睡得特别安静。

[责任编辑:周昂]

标签:许世友 军区 江渭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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