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陈公博被枪决前写给蒋介石的自白书(图)
2009年04月16日 10:46凤凰网历史综合 】 【打印已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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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也决定我应该做的几件事:

第一是反对中日基本条约。在基本条约签定以前和在签定以后,我都一直反对。二十九年底算是正式签定了,在正式讨论的时候,汪先生叫我参加讨论,我坚辞不肯,因为我知道要修改只是文字上的事,如果我参加讨论,那么签定以后,我再不好反对,我要保留反对的地位,所以不肯参加。在签定后,阿部信行大将其时是驻南京的大使,他问我基本条约会不会发生影响,我说,绝对不会发生影响,因为:第一,所谓基本条约,顾名思义,应该谋中日两国友好的百年大计。

照这条约的内容,连停战协定都够不上,更谈不上基本。第二,照近卫声明,口口声声说“东亚新秩序”,但基本条约内容无一条不是旧秩序,而且是旧秩序中最坏的恶例。不过这个条约固然发生不了好影响,也不会发生恶影响。阿部问,这是何解?我说,一般现象已经恶极了,大家都已对日本不谅解,这个条约不过是对日不谅解中一个证明而已。其后无论本多、重光来任大使,我都这样反对。三十一年和东条英机见面,也是一样反对,并且对任何中日人士,我都这样解释和宣传,直至三十二年底,才把所谓中日基本条约废止。

第二是反对华北特殊化。在基本条约中在华北中日经济合作,只是那么一句话,但事实上何止合作?简直是独立。在二十九年三月底,我得到美联社一个消息,说北平兴亚院的森冈很怕南京政府还都,影响到北方,曾秘密电东京,主张华北应当采取永久半独立的状态。我在二十九年五月以答礼的名义赴东京,首先对米内内阁总理和有田外务大臣提出质问,而且更对近卫文麿质问。米内和有田极力否认,而近卫则因已下野,说是否有此事,他以不在其位,毫不知情。然而事实上,华北何止“独立”,简直是一个国家,举凡政治、军事、经济、金融、交通,无一而非独立,尤其特殊之特殊。

南京和北平的文书交涉和一切接洽,都要经日本的手。我在三十一年又写了一篇文章登在日本杂志,题目是《告日本国民》,当中一段攻击华北特殊化,并说我们绝无南北之见,要中国南北分立的不是中国,只是日本罢了。因为那时日本宣传说中国的南北见解不同,似乎华北的特殊化是中国北方的要求,而不是日本故意使其分立,所以我有这么一篇公开的言论。华北独立,一直至基本条约废止之后及日本采取所谓对华新政策,才慢慢有统一的倾向,然而也是倾向为止,因为日本军人把持于上、商人把持于下,至日本投降时候,还保存一种特殊的状态。

第三是提倡民族主义。南京政府还都之后,三民主义重复在沦陷区内公开宣传,我尤其极力提倡民族主义。我深怕人民习惯于日本统治,更怕军人习惯于日本支配,使得中国永远不能翻身。我对汪先生提议:重复设立政治训练部,我的用意,因为在南京政府还都时候一个兵都没有,所有的仅有任援道的绥靖军和日本利用完了的谋略部队。这些部队在二十六年底即归日本军队支配,至到二十九年初已有两年多。

日本所谓谋略部队,只求他们不对日本放枪,其他事情日本是不问的,因此思想庞杂,纪律废弛,我深怕他们贻害人民,尤其怕他们倾向日本,则国家将贻无穷祸患。因此我把各部队军官抽调来京训练,灌输他们以民族思想,提倡不可靠人,更鼓励他们以国家自由独立的精神,勿为外人利用。我就用在成都时对中学生讲演的《三民主义与科学》作蓝本,另外写一本《政治工作须知》,最注重“负责任、求知识、守尊严”。我所谓守尊严,固然一个军人、一个国民不能骄傲,同时更不能卑屈。我当时实在看不惯有些人对日本那样卑屈的态度,我不独引为国民之耻,更恐怕由此堕落而使民心不能自拔。

第四是提倡廉洁政治。我最引为耻辱的是民国二十三、四年,听到日本批评中国无一公忠体国之人,同时我更反省到:中国之受外侮,常因政治不修而起。我感到四悟书有句话:“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因此我想,我不来则已,既来应当示日本人:中国并不是没有公忠体国之人,以此首倡廉洁政治而为人表率。而且,我更标出四句格言:“复兴中国,从做人起;建树人格,从立志起。”我以为不会做人,也无从救国,国家虽然丧败,如果人人能够立志做人,不以和平为发财的门径,或者中国还有出头的一天。不过我承认失败了,我虽然这样标榜,而且在上海实际干了四年,对僚属发生不了很大的影响,贪污还是层见迭出,社会也发生不了影响,奢侈淫靡还是茫无止境。人民都如食狂药,似世界末日将至,能够享乐一天算是一天,什么是中国危险,他们似乎不在乎,怎样才可以使中国复兴,他们更以为不干他们的事。这真是使我非常之痛心的。

南京政府五年半中,可以说无日不与日本斗争,除了和日本力争和平条件之外,在政治上争行政的自由和统一,在军事上争军事上的独立和脱离日本的束缚,在经济上争取物资的保存和国家、人民的元气的保存。至于具体事实,我因为没有档案在手边,而且太长而琐碎,只好问各部门的负责者了。我还记得去年有人对我说:和平运动是失败了。我说南京这几年中对日就没有和平过,无日不在那里斗争,和日本的总军部斗争,和日本大使馆斗争,更和东京政府斗争。既然没有和平过,那么更谈不上失败不失败,至于全面和平更谈不上,这都是五年半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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