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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病人血液注入自己体内
勇者不惧,仁者无敌。带着对“五二三”项目的使命感和保障人类健康的责任心,哪里工作最紧急、任务最繁重、情况最危险,李国桥就一马当先地冲在最前面。
1981年8月,为了深入研究恶性疟疾的发热规律,李国桥不顾同事们的极力反对,将带有恶性疟原虫的病人血液注入自己体内,试图通过亲身试验,体验病情变化。
这是一次可能危及生命的医学实验。为此,李国桥事先给单位和家人留下“遗书”——“这次试验完全是自愿的。万一出现昏迷,暂时不用抗疟药治疗……这是研究计划的需要,请领导和妻子不要责怪实验的执行者。万一真的发生不幸,到时只要在花圈上画一个疟原虫,我就心满意足了……”
感染恶性疟原虫后,李国桥忍受着持续高烧的煎熬,以及肝脾肿大的痛苦,尽量拖延服用抗疟药的时间。在他的感召下,九位同事也拿自己身体做实验……如今,无论世界卫生组织编著的《疟疾学》,还是英国牛津大学的医学教科书,仍记录着当年李国桥他们的亲身实验数据和研究结论。
1982年8月,李国桥等人撰写的论文《甲氟喹与青蒿素的抗疟作用》,发表在世界著名的英国《柳叶刀》医学杂志上。这是中国科学家第一次发表有关青蒿素的国际论文。从此,青蒿素成为全球抗疟专家的关注焦点。
进入90年代后,李国桥经常应邀到一些亚非拉国家,指导疟疾防治工作。这让他和团队研制的青蒿素类复方抗疟新药,有了更大的用武之地。1999年,他和同事们研制出的CV8,被越南列为国家一线抗疟用药。这是外国政府首次授予中国青蒿素类抗疟药最高荣誉。
2006年,李国桥和团队研制出世界首个疗程短、成本低的青蒿素类复方抗疟新药——Artequick。这个新药不仅疗效快、治愈率高,而且只需两天疗程,每天服药1片,价格仅为同类药物一半,非常适合穷人服用。世界级抗疟专家阿诺德给予此药高度评价:“它是一个集中了优秀抗疟药全部特点的完美复方。”
走在疫区最前沿
近些年来,为了让青蒿素类抗疟药造福更多患者,李国桥频繁奔走于泰国、印度、肯尼亚、尼日利亚等疟疾疫情严重的地区。有人甚至这样说:“哪里疟疾严重,哪里就会有李国桥。”
随着防治疟疾工作的深入,李国桥发现了青蒿素类抗疟药的一些不足,比如:患者服用后虽然很快就不再“打摆子”,但是若疗程不足7天,引发疟疾的疟原虫就难以被杀绝,从而造成复发;青蒿素疗程长,用量多,造成药价过高,超出贫困患者的购买力。在亚非拉地区一些贫穷国家,这些问题尤其突出。
于是,李国桥带着自己的科研团队,坚持以“效果好、疗程短、价格低”为目标,积极研制适合穷人的青蒿素类复方抗疟新药和防治方法。
2003年,李国桥获悉柬埔寨暴发恶性疟疾,马上带人进入疫区。在疫情最为严重的石居省,李国桥运用他和团队研发的青蒿素类复方抗疟新药,以及自己独创的“灭源灭疟法”,很快就把当地儿童的疟原虫携带率,从55.8%降至5.3%。2006年6月,李国桥被柬埔寨政府授予“莫尼沙拉潘”金质骑士级勋章。
说起“灭源灭疟法”,李国桥告诉记者:“疟疾是一种以蚊子为媒介的传染病,传统抗疟方法多以杀虫剂浸泡蚊帐来杀灭蚊子。实践证明,这一方法耗费大量资源,效果也不理想。‘灭源灭疟法’就是通过使用Artequick之类的青蒿素类复方抗疟新药,既消灭人体内的疟原虫,又消除疟疾的传染源,从而控制疟疾流行,直至消灭疟疾。”
谈及很快就要启程的科摩罗之行,李国桥兴奋地说:“科摩罗是一个适合推广‘灭源灭疟法’的理想之地。这个国家只有70万人口,分布在3个岛屿上。传播疟疾的蚊子难以越岛飞行,不易产生交叉传染。我们初步计划在今年内,选择当地一个4万人口的岛屿进行实验,验证‘灭源灭疟法’的快速实效。”
“如果成功,那就意味着我们中国人为人类控制疟疾,又探索出了一条捷径!这样一来,用不了20年时间,全球疟疾病人数量将会大量减少!”对于未来中国人在防治全球疟疾上的作用和贡献,李国桥满怀信心,充满期待。(梁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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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n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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