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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铸旧作文革遭批判:“指向青天”就是向往青天白日


来源:凤凰网历史

而陆的大字报却胡诌什么:“面对大海,就是面向台湾;指向青天,就是指向国民党的青天白日,就是向往蒋介石。”真让人啼笑皆非。

核心提示:而陆的大字报却胡诌什么:“面对大海,就是面向台湾;指向青天,就是指向国民党的青天白日,就是向往蒋介石。”真让人啼笑皆非。

 

本文摘自:《一封终于发出的信》,作者:陶斯亮,出版社:当代中国出版社

大约1966年国庆节后,我发现陶铸的眼神,突然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每当他坐下歇息的时候,总是用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上划来划去,或者背着手,低着头在室内很不安地踱来踱去,眼神阴郁,面色铁青。这种心事重重的神态,引起了我的关注,但是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总是简短地回答:“没什么!”他什么也不肯说。说实在的,我对他这点很有意见,哪怕把我当作一名普通的同志,也应该能交流思想的。我估计他遇到了与个人命运相关的棘手问题,于是开始留心观察周围的事物,发现确实有些异样。例如:陈伯达的老婆也安插到陶铸分管的某个部门中去,这分明是对陶铸职权的干涉,而绝非一般简单的人事安排,但当时,我也仅仅是感觉而已。

有一天,陶铸给中办的一位负责同志打电话,说周扬同志过两天要从天津回来,住中宣部不安全,希望办公厅能找个地方。对方用质问的口气问道:“怎么,你想把周扬保护起来?”

陶铸解释:“周扬同志患癌症在天津开刀才不久,这次回来接受群众批判,但身体还应该照顾,请你设法给他找一个比较安静的住处。王明住过的房子,现在不是空着吗?”

“好吧,跟他们商量一下吧!”电话里,传来那位同志冷冰冰的回答。

我心里暗自纳闷,前些日子他每次见到我们都很热情亲切,为什么今天口气突然变得这样生硬呢?

我还观察到,近来,每当中央文革通知陶铸去开会时,他总是面有难色,即使去也极不情愿,这是为什么呢?我还奇怪,为什么他突然脱下军装,改穿便服了呢?

有一天,在人民大会堂观看少年京剧演员汇报演出,陶铸同意让剧团另一派来观看,江青故意冲着陈伯达发牢骚:“放他们进来,两派打起来谁负责?”江青有意见为什么不直接向陶铸提呢?看演出时,我同蔡大姐坐在一起,江青走过来,热情地向大姐打招呼,但对我却理也不理,仿佛没看见似的。其实江青与我是熟悉的。以往她几乎每年去广州过冬,我当然要尽地主之谊,因此江青对我一直还算客气。但是,为什么突然间就变得如同陌生人了呢?

11月份,主席下达指示:要谭震林和陶铸去中南及华东地区视察。陶铸的工作那样多,那样忙,为什么也命令他离开北京,下到地方上去呢?

以上种种迹象,都是些不祥之兆啊!

而最为明显的信号,是11月28日文艺界大会上,江青的一段讲话:“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林彪、周恩来、陈伯达、康生……”连陈伯达、康生都成了亲密战友,却唯独没有提陶铸。文艺界是陶铸分管的,在文艺界的大会上,把陶铸排斥于毛主席亲密战友之外,这实际上是向红卫兵、造反派们宣布:“陶铸不是毛主席革命路线上的人,人们可以任意怀疑并进而打倒他。”果然,心领神会者立即响应。

浙江某中学高中学生陆××,专写批判陶铸两本书的大字报。他来京后,挑选繁华的前门大街,张贴了一张两万多字的大字报,整整用掉了60张大字报纸。有人抄下,我借来看过,完全是胡说八道,荒唐之极。例如陶铸在《革命的坚定性》一文中写道:“我们作为一个无产阶级革命家,一定要像岩石一般坚定,当狂风暴雨之夜,风想把它们彻底掀翻,雨想把它们打进沙滩,浪涛想把它们卷入大海,但是它们屹然不动。当风雨过后,当浪涛退后,它们仍旧矗立在大海边,指向青天,面对大海。”而陆的大字报却胡诌什么:“面对大海,就是面向台湾;指向青天,就是指向国民党的青天白日,就是向往蒋介石。”真让人啼笑皆非。

耳闻目睹这种种异常的现象,我的心真是沉重极了,我估计陶铸被打倒之日即将来临。我做了思想准备,并且让女儿也退出她那一派的勤务站,对她说:“你爸爸在中央工作,弄不好会跌得粉身碎骨,你要有思想准备才好。”她太单纯,怎么也领会不了“粉身碎骨”这几个字的含意,还责怪我言过其实,以为我是故意吓唬她。

[责任编辑:周昂]

标签:陶铸 江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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