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今凡生活照

1983年，红极一时的香港影星翁美玲曾主演过名为《十三妹》的TVB剧集。电视剧改编自清朝小说《儿女英雄传》，其女主人公玉凤习得一身好武艺，常为民除害、助人为乐。翁美玲大眼灵动、身形娇俏，与十三妹之飒爽相得益彰；颇具草莽又不失柔情，论谋略武功更不输男子。

钱今凡每次提到她的偶像十三妹，镜片后的眼睛都迫不及待要发光。

   钱今凡，出生于清朝灭亡后17年，现年84岁。她是中国公开身份的最年长的跨性别人士。4年前，她正式换上女装。今年6月初，她首次接受媒体采访，也第一次穿上了吊带装，豹纹的款式。

   在维基百科中，最为广泛接受的、对跨性别者定义是：那些在出生的时候根据其性器官而被指定了某个性别，但是却感觉到那个性别是对他们一种错误或不完整的描述的人。

   “一个人生来是男人，可是他偏要做女人，这是为什么？”钱今凡3岁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想做女人。7岁时她读到一本小说，主人公剑侠是一个正义的浪子，他的身体可以在男性和女性特征之中切换。“当时我就想，为什么我不能雌雄同体？”

   她比较认可“东方不败”的虚拟形象，也承认自己是女权主义者。钱今凡所定义的女权主义，不是指女性特殊化，而是指男女要平等竞争。“我凭我自己实力，我就超过你男人，那才好嘛！是不是？”

   但她的这些话，以前只能对自己说。心事憋着，日子一天天的过，80年就没了。这些年，钱今凡最怕的不是别人给她的压力，而是害怕别人对她不闻不问。“我的性格里完全没有那种受了欺负就觉得自己可怜的部分，我打不过你起码我能够咬你一口把肉咬下来。”

   中国人说五十岁以后该退闲，六十岁该人生终结，活过七十岁就“古来稀”。钱今凡84岁了，她决定把自己的心事一股脑地说出来。“我非常讨厌现在的所谓炒作、所谓包装。我只是想做真实的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

   钱今凡现在对自己的要求是：不停地学习提高，总是处于成长状态；思想走在时代前面，并希望推时代更快前进。他说，这才是自己的最大人生理想。

   在网络上搜索钱今凡，现实身份是文艺理论家、收藏家、书法家；曾在中国人民银行、佛山画院等单位工作，于佛山市文广新局处级离休。

   媒体公开报道后一个星期，钱今凡继续发表声明，认为目前网友评论存在太多对于跨性别者的“诬蔑歧视”，必须对此种“封建观念”加以反驳。

   她在声明中写下这样一段话：“我突出自己干部学者身份及上级领导正确对待，列举自己文化家世，自幼得到老辈旧传统文人看重，自己至今以马克思主义科学研究学术等等，只为了强调说明，具有这诸多条件于一身的人，按目前世俗观念理解，是最不可能采取变性的。而我坚决变性，全不认为与上述诸多本质有任何矛盾冲突，这里就有我对科学历史社会规律的全套见解支撑。”

   6月13日，钱今凡在接受凤凰网对话时提到，自己对跨性别的看法来自于传统文化以及马克思主义科学。“共产主义的目的就是每个人充分发展，与全社会充分发展一致。这个充分发展跟现在所谓西方国家崇尚个性发展是一致的。”

   电话那头，钱今凡的声音显得细巧。她略为焦虑，因为最近报道他的媒体过多，也影响到了老婆和儿子的情绪。“老婆买菜去了，我关在房间里接记者的电话。让她看到了会不好，会生气。”

   钱今凡在她50多岁的时候开始了第一次、也是至今唯一的婚姻。现在的妻子“本质非常真实、非常纯朴、非常善良”。“我现在是非常地疼她，也爱她，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希望她能够生活得好。”

   对话主持：李杨

   我为什么不能雌雄同体？

   自由谈访谈：你最早是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自己的跨性别倾向？

   钱今凡：一个人生来是男人，可是她偏要做女人，这是为什么？我觉得这种问题是不可能真正得到解释的。

   就像一个人喜欢喝烈度酒、一个人特爱吃辣，一个人喜欢吃臭烘烘的东西；不能接受的人就不能理解，觉得别人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科学的解释。最后就会归究到先天的，说到脑里头有哪一个部分有点问题。

   说到我的情况，我三岁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想做女人。

   自由谈访谈：你的幼年时期是上个世纪30年代，也就是民国时期。当时的环境能允许你的这种思想萌芽么？

   钱今凡：我小时候就跟我那个家族的同辈孩子有过冲突。因为我要做女孩子，要穿女孩子的衣服、要穿高跟鞋，闹过一段时期。过了一段时期后就有一些变化，我把这件事暂时放下来了。我不是放弃了，而是把它放在心里。我能够隐藏自己的真实观点，他们的东西跟我不同我不跟他辩论。话不对路我就不用说，说了在我也是浪费。

   自由谈访谈：你是一个隐忍的人么？

   钱今凡：对，很多事情我藏在心里边。这个事情很多年我都习惯了。

   接着说小时候。到了7岁左右我就去长春念古书了。也就是那个阶段，是影响我最关键的几年。

   自由谈访谈：你7岁时1935年。（编者注：钱今凡1928年出生于浙江嘉兴一个大官宦家族，钱家在明清二代有过14代进士或者举人。）

   钱今凡：对。我到长春开始读古书是1935年的冬天。我一接触古书后整个人都完全钻到书里头去了。所以当时有些封建遗老对我另眼看待。

   那个时候我的国文课程就已经超过当时学校的水平。我还没上小学，就念通了繁体，独立阅读《西游记》、《水浒》、《三国演义》，并且是文言版本。

   我记得那个时候私底下看过一部通俗小说。其中描写的一个正面人物，叫做剑侠。这位剑侠懂得一种武功，是可以将那个（男性生殖器）缩进去的，以防敌人袭击。

   所以他的身体可以在男性和女性特征之中切换；他遇到女人就用男人的身份来相处，遇到男人就用女人的身份来相处。此后我再也没有在哪本书中见过第二个类似的人物。

   自由谈访谈：印象非常深刻是吗？

   钱今凡：对，很特别。另外一个原因呢，这个人不是坏人，他不是只做坏事，而是一个正面的剑侠；他跟男人和女人都可以发生关系，双方都是自愿的，都是真情付出。这里边完全就不带负面的成份。如果剑侠被描绘成带负面角色的话我也会排斥。

   自由谈访谈：你羡慕这个剑侠么？

   钱今凡：我那个时候年龄很小8岁嘛，但就有了一个想法：为什么不能雌雄同体呢。我觉得自己的最大特点就是违世俗常规。

   世俗认为雌雄二者不可能再同一人身上，也会认为我是不可理解的。而我恰认为，女人承担国家责任应和男人一样。请注意我自幼的女性偶像是强于男人的十三妹（《儿女英雄传》是清朝八旗子弟文康所做的小说。小说中的侠女十三妹本名何玉凤，是一个除暴安良、嫉恶如仇、智勇双全的侠女形象。是中国古典武侠的经典人物形象之一）。

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自由谈访谈：你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吗？

   钱今凡：可以这么说。

   我所定义的女权主义者，不是指女性特殊化，而是指男女要平等竞争。早些时期有人认为老婆挟制住老公，甚至欺负老公，这就是女权了。相反这恰恰是男权。

   真正女权是什么呢？就是对于任何工作岗位，过去只有男人能做而女人没资格做的，现在女人能够去做。比方说刑警、特种兵，以及强力的体育运动比如举重、足球、拳击之类，现在女人能够做了，我都赞同。

   现在女领导中下层不少，但到了省委常委，就要硬性规定名额拉上去。这种女不如男的现实，我极为愤慨。像吴仪副总理那样的女人、那种政治家应该大批地走出来——我凭我自己实力，我就超过你男人，那才好嘛！是不是？

   自由谈访谈：听到你刚才的叙述，让我想到了一个经典的虚拟形象：东方不败。你会倾向于这种形象吗？

   钱今凡：是。也可以说是一种倾向。当然这个人物也有他的局限性，我不能说是完全同意的。

   网友对我的侮辱攻击是封建思想的恶性暴露

   自由谈访谈：你在媒体上公开自己跨性别身份后大概一周，又在媒体上公开了一份“钱今凡声明”，来回应部分网民回帖的“侮辱攻击”。你怎么看待网民对这件事的态度？

   钱今凡：我觉得网友对于变性这件事如此恶毒谩骂，是因为变性颠覆了封建专制男权统治性别不平等伦理秩序。

   我有这么一个隐情。我所经历的时代跨度很大，对封建时代的感受特别深。

   我出生的时候，是清朝灭亡后17年。当时我会接触一些清朝遗老，所以我能间接体验到清朝的生活状态和观念，封闭、黑暗，甚至是恐怖。那种感觉，就好像跟鲁迅那辈亲历过的人一样，特别反感、特别憎恨。现代人演绎历史就通过电视剧之类，很难感同身受。

   在封建统治时代，女性受男人的性奴役。一部分男性受压迫阶层，也受权势男人的性奴役，被迫作女性化外形。所以男人女性化成为最卑下贱性奴的标志。

   本来整套封建伦理，应随帝制灭亡而抛弃，代之以民主平等人权的伦理秩序。但因民主革命的不成熟，除了去掉一个皇帝之外，封建伦理统治大部分延续下来，尤其性别不平等依旧最为严重。直到今天还那么多人迷惑坚持。

   现在我们面对其遗留成分的性别不平等，是儒家建立的伦理。父系血缘家族作为封建社会的根本基础，为了巩固这一根本基础，必须牺牲女性的人权。

   这样的父系家族，不仅不是现代社会的基础，而且与民主政制敌对。所以既然大家族不是社会结构基础，那么性别不平等就不是巩固现实社会制度所必要。

   讲透了历史实质，就知道现在对跨性别的种种歧视诬蔑，全是有些人盲目遵循封建专制下性别不平等的观念标准。这次对我的一切侮辱攻击，全是这种盲目惯性的恶性暴露。

   全国公众都来究明是非，扫除愚昧，应该把对于这一问题的认识提高到现代水平。

我特别重视作为学术工作者介入现实的跨性别身份

   自由谈访谈：你对跨性别问题的认识主要源自于什么？

   钱今凡：从80年代改革开放以来，大家在谈文化艺术、社会科学各方面的时候就不提马克思主义了；但我这几十年没有中断。

   改革开放以来我熟悉的东西，根本几点都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我认为马克思主义并不只是阶级斗争、暴力革命、废除私有制这些东西，不是全部。

   这里应该明确的，我说的是马克思主义科学，和它的政治思想是有区别的。马克思主义科学是一个整体，而运用到政治上就只是整个马克思主义科学的一部分。

   马克思主义根本的起点、最重要的东西那是共产党宣言里头讲的：共产主义的目的就是每个人充分发展，与全社会充分发展一致。这个充分发展跟现在所谓西方国家崇尚的个性发展是一致的。

   另外，我肯定现代艺术。我最肯定的是美国的现代艺术，它把生命力的强度最充分的表达出来了。比如迈克杰克逊（美国已逝流行音乐之王），比如马斯洛（编者注：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认为，人类的需要是分层次的，由低到高。它们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自我实现需求）；他们都在超越潜能极限中实现自我，这跟马克思主义也是一致的。

   回到我对跨性别问题的看法。我们中国人对跨性别的看法，从低的层次来说，就是将跨性别问题，以及同性恋、变性等作为一种世界时尚潮流来引进、来接受；是从国外到国内这样一种传播的过程。这种文化结构的本质，从外国传进来的文化。包括李银河等类似专家都是这样的（文化结构）。

   我跟他们完全不同，我的知识结构完全是属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我外语水平很差，虽然学了几年英语、日语，但现在还是准文盲水平。那些翻译过来的，关于跨性别、同性恋、变性等问题的外国书籍我看得很少。所以我对这些问题的认识是从中国的传统文化以及对马克思主义的全面理解而来的。

   李银河等学者如果要在中国推进关于跨性别、同性恋、变性等话题，他们所碰到的一个阻力，就是中国传统文化。

   但我的理论就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因为我对跨性别的认识就是来自于中国传统文化，而我从中国传统文化前进发展到现在世界最发达国家对上述问题的同一个理解坐标。

   所以现存在的对跨性别、同性恋、变性等话题的争议和分歧，并不是因为中西文化的差距，而仅仅因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阶段不同。

   其实，我特别重视作为学术工作者介入现实的跨性别身份。如果忽略学者的一重身份，只以跨性别者身份出现，那就和娱乐圈夺人眼球的炒作没有两样。

   我突出自己干部学者身份及上级领导正确对待，列举自己文化家世，自幼得到老辈旧传统文人看重，自己至今以马克思主义科学研究学术等等，只为了强调说明，具有这诸多条件于一身的人，按目前世俗观念理解，是最不可能采取变性的。

   而我坚决变性，并不认为与上述的严肃身份有任何矛盾冲突。而且我有一整套的科学历史观和社会规律来作理论支撑。

   然而网络上的世俗偏见者，认为我公开这些自身条件是为了炫耀炒作的资本。甚至有人认为我去扮女人，是为了方便接近女人而做卑劣行为，从而满足内心仍然是男人的色情欲望。

80岁应该退闲么？我还会继续奋斗

   自由谈访谈：网友评论中也有人指出，以你现在的年纪表明跨性别的身份，是在沽名钓誉，甚至说是在“炒作”。你怎么看？

   钱今凡：对，不错，就是这样的。他们不理解。对我而言是没有年龄概念的，动机并不是为了达到某个客观效果，甚至是炒作。不是，我本性就是这样的。

   我一直奉行的是“引进负熵来抵销熵的增加”，我称为积极原则。具体行为是不停的学习提高，总是处于成长状态。思想走在时代前面，并希望推时代更快前进。

   中国人说五十岁以后该退闲，六十岁该人生终结。活过七十岁就“古来稀”。如果此后仍然不死，那个时代是啃子孙的，现在说是啃社会。但是我是在“引进负熵”，就是说处于继续成长的状态，赋予生命的活力，并且抵销生命的衰退。

   自由谈访谈：你觉得自己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吗？

   钱今凡：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我不是为了特别而特别，为了让人看而特别。我非常讨厌现在的所谓炒作、所谓包装。我只是想做真实的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

   自由谈访谈：媒体在报道你之后，你又自己发表了一篇声明来回应网友评论。我能理解为，你还是很在乎大家的评价，是吗？

   钱今凡：不是。我不是说在乎人家，在乎是自己跟人走，受人控制。我是不迁就，重视它、反驳它、对付它。

   或者说是一种“斗”。

   最怕别人对自己不闻不问

   自由谈访谈：在这种“斗”的过程中，你最难以忍受的是什么状况是什么？

   钱今凡：我对任何人，我是真实的、坦诚的，我打开自己的内心。我真实地说出来，那些反对我的人，可能会利用我的弱点；但是了解我的人，也可能更加支持我。

   对我而言，最受伤害的是什么？最受伤害的是封闭。就是外界好像听到了等于没听到的这么一种状况，不闻不问。我没有办法去对付。但是如果是硬的压力来打击我，那都在我所欢迎之列。

   自由谈访谈：你的这种感受来自于什么样的自身经历呢？

   钱今凡：我说一件事情。在文化革命的时候，我被关在看守所里，那时候有人要把我斗臭、斗倒。然后我被拉出来，开一个斗争大会。

   到了台上，大概有十个人在一排站着。但我就是认为自己是有道理的、是对的。当时就让我低头，我不低头。不低头他就按我脑袋，这一按，那个麦克风扩音器在台口中间，离我有两步远，我一过去把那个开关扩大，然后大声喊“要用文斗，不用武斗，不要动手打人，毛主席的革命历程万岁！！！”

   那些人马上把我推到后台，不让我出台了。那一次回去之后，那些组织的头头说我是“难度这么大的一个人”。

   说起来还是幸运，当时那些看押我的人是跟我是一派的。假如不是的话，可能那个时候就打死了。（呵呵地笑）

心事隐藏了80年 我不委屈

   自由谈访谈：之前接受采访时你曾说自己隐藏了近80年。委屈么？

   钱今凡：也不能说是委屈。我对待这个委屈也有我自己的特点。我所谓委屈就是要么不说，要我说出来就是一种强烈反抗的姿态。

   我的性格里头完全没有那种受了欺负就觉得自己很可怜的部分；绝对没有。

   如果我遇到很强势的事物我也不会当下跟他们硬碰硬，可是不等于我软弱我怕你。我打不过你，我能够咬你一口的话我也把一口肉咬下来。

   但是我几十年也就爆发过一两次。

   自由谈访谈：这种性格的形成，是不是因为心事隐藏太久，压力太大的缘故？

   钱今凡：我跟跨性别人群不同的地方，是从来没有把自己跟本身男人的生理状况对立起来过。

   自由谈访谈：所以你选择了和普通人一样的婚姻状态？

   钱今凡：最初的阶段就是互相挑拣，这么来一拖一拖就拖过了。另外就是经济上的生活非常困难，没有人肯跟我。等我恢复了干部待遇之后那已经就是50多岁了，之后就遇到现在的妻子，然后也有了儿子。

   爱情是一种含量

   自由谈访谈：你现在还相信爱情么？

   钱今凡：要获得真正的、完整的爱情，是比较难的。那需要两个人站在同一个高度上，这种情况是很难遇到的。爱情是一种含量，含量达到100%的，那非常少。

   上个世纪50年代有一本非常普及的俄国爱情小说，车尔尼雪夫斯基写的《怎么办》。里面说的是，本来两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很好，结果结了婚之后，发现互相并不适合。同时这个男的发现，他的妻子跟他的一个朋友非常适合。但在当时的年代，离婚很不好办，在朋友帮助之下，男主人公假死亡，实际上暗中离开，让他们两个人结婚。同时，假死亡的男主人公也找到一个真正适合的对象，找到真爱。

   我记得当时列宁也很推崇里面的爱情故事，共青团对这书的评价都很高。

   自由谈访谈：对你而言，你的爱情含量大概有百分之多少呢？

   钱今凡：我过去一些的追求，说起来都是一厢情愿，根本达不到真正的爱情。

   而我现的妻子，在开始的时候，根本就谈不到什么爱情。但她的本质非常真实、非常纯朴、非常善良，相处时间越长，互相感情越深。所以我现在是非常地疼她，也爱他，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希望她能够生活的好。

   自由谈访谈：你是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钱今凡：这个很早就有人说过，不仅一个人这么说过，可是我自己不知道什么叫理想主义。

   自由谈访谈：你的梦想是什么？

   钱今凡：我现在变成这么一个情况：生活是怎么样的快乐、怎么样的享受，这种东西我基本上不考虑。我考虑的就是我掌握到了真理，就一定要把这个东西让社会上知道，让社会上接受，并让它真正起到作用。这个就是我的人生实现了价值，就是最大的理想。

钱今凡生活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