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我觉得从哲学上面来解释,能够解释清楚吧。
沈志华:当然最后可能会归结到哲学,但是你不能先用哲学的一个定理来说,就是这么回事。你要分析、探讨,拿出一个定理来,它能解释每一个现象,这才能成为定理,只要有一个现象解释不了,那就不能成为定理,科学上是这样的。
《生活》:你初步的推断是什么?
沈志华:我现在初步的一个判断是它的结构问题,就是形成这种关系的结构,和它内部运行的规则有冲突、有矛盾。我还没有想得非常透彻,这就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也是我下一步想要组织一个课题组进行讨论的问题。现在的同盟理论都是解释西方现代国家的关系,解释社会主义国家同盟的理论还没有。
《生活》:您觉得现阶段的中国,知识分子对社会的作用是什么?
沈志华:总的来讲,一个国家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还是靠知识分子,这个是在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社会都是同样的。现阶段,中国知识分子的最大功能或者贡献就是探索真相,这个是我们这个时代赋予的。为什么呢?是因为真相太少了。
《生活》:不见得与当代的政策发生关系?
沈志华:最好还是脱离。
《生活》:现在大部分人关心的是中美关系和中日关系,你研究中苏,不会觉得冷门吗?
沈志华:任何一个关系都不可能是单边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的关系,特别是在冷战的背景下。
《生活》:你认为现在世界格局还是在冷战思维的延续之下吗?
沈志华:看你在什么意义上运用这个概念,每个人脑子里的冷战概念是不一样的。一般来说,冷战指的是两个国家之间以意识形态为动力那种对抗。我是这么理解——其实冷战时代还是结束了,它有些因素延伸到现在,冷战时代人们的一些思维习惯延续到现在。
《生活》:你现在一天工作几个小时?
沈志华:差不多三、四钟点起床,一直干到晚上七点、八点。所以一般人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我已经工作了8个小时,干完了别人一天要干的活。为什么?就觉得责任重大,还有那么多东西要去写,要去研究。我现在设计了很多课题,我想带着这些学生,年轻学者一起做。这些东西靠一、两个人是不行的。
《生活》:你说责任重大,是出于自己的兴趣还是觉得现在没有人愿意坐冷板凳?
沈志华:首先是我自己有兴趣,如果自己没兴趣那就太苦了,什么叫人生的幸福?人生的幸福就是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是把你的工作和你的兴趣能够比较圆满地融合在一块。我天天坐这儿写东西,腰酸背疼的,肌肉都劳损了,不但不觉得苦,反而很有满足感。我现在创作激情极其旺盛,一会儿就写一篇论文出来了。现在半成品,未完成品很多,都在那儿堆着。只要我有时间,抓一个我就写一篇。
《生活》:为什么不专注做一个或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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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刘晋锋
编辑:
刘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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