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学说没落
「达尔文学说的没落」(the eclips of Darwinism)本来是小赫胥黎(Julian Huxley,老赫胥黎的孙子)在1943年时描述达尔文学说在当时学术地位的一个小标题(3)。小赫胥黎清楚的知道达尔文学说经过十九世纪的盛极一时以后,到了二十世纪初,已经是摇摇欲坠,日暮穷途。到1932年时,英国的统计遗传学家豪丹(J. B. S. Haldane)更认为:「达尔文学说已经寿终正寝了」(Darwinism is dead.)(4)。可是近代的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甚至有不少的生物学家,对于反对达尔文学说的种种文献,充耳不闻。他们依然把「物竞天择,优胜劣败」的进化论编入中小学的教科书中,继续误导世人对生命现象的误解,忽略了「地球村」中只有平衡,没有胜败的正确观念。
生物学教科书的神话故事
不久前,台湾的教科书中刚刚把吴凤的神话故事删去,又出现了彰化县「陜西村」的质疑。可是大家不知道在我们的国中及高中的生物学标准本教科书中,也有一篇长颈鹿的神话,并且已经讲授了许多年。
在最新版(1990年)的国中生物下册第50页上有一段课文说:
「达尔文也发现了生物的性状彼此间常有差异,……于是,他便对上述(生的多,活的少)的问题,作如下的解释:『任何一种生物,当个体的数目增多时,生活所需的食物、水或空间便感不足。个体为了生存,彼此必须竞争,以获得足够的食物、水或空间。竞争的结果,只有性状能适应环境的个体,才能够生存,不适合者便遭淘汰。』(5)接着就在第51页上绘图举出长颈鹿的实例,来说明天择作用的效果(见图二)。
这个长颈鹿的故事完全是凭空臆测的神话。因为长颈鹿生长的非洲「草原」,有草也有树;有高树也有矮树。所以叫做「疏林草原」(savannah)。既不像我国蒙古及青海的草原(只有草没有树),也不像浓密的森林(有树而无草)。长颈鹿在非洲的疏林草原上,不论颈部长短(幼鹿当然矮小),绝对不会因为吃不到高处的树叶而惨遭淘汰。即如达尔文的假说在荒年时,树木也不会枯死,更不会只有矮树枯死而仅留高树。教科书中的这幅图画,是把原来编在高中生物课本中的附图(6)重绘横排而成。而我国高中生物中的图片,又是采自美国BSCS (Biological Science Curriculum Study)在1963年时,专为中国(台湾)学生编写的黄皮课本《生命的探讨》(7,8)(见图三)。最近又看到中国大陆上所用的高中生物甲种本(1985年初版,1989年第5版)中,也采用了这一幅没有事实根据的图片(9)。
最令人不解的是在这幅图中,地下满布青草(台湾的新「高级中学生物」第四册第4页上的彩色图片中更为清晰)(6),但是倒在地面遭到淘汰的短颈鹿,为什么不肯吃身边的青草而宁愿饿死。长颈鹿虽然喜欢以高树上的枝叶做为食物,但是君不见台北市立木栅动物园中的长颈鹿,不是每天都在吃食槽中的干草吗?足见中学教科书中所画的故事完全不是事实,当然也不会有达尔文所说「只有颈长者得以生存」的结果(10)。
其次,我们要知道生物繁殖多而成活少的现象,只是自然界生态平衡的过程。生物个体的生存或死亡,大半都是由机遇所造成。例如须鲸以海洋浮游生物为食物。在鲸鱼吞食的时候,不论浮游生物个体的优劣,只要进入鲸鱼的口腔,大概就要葬身鱼腹。所以美国康乃尔大学的遗传学教授华莱士(B. Wallace)和斯尔伯(A. M. Srb)说:「对浮游生物来说,会不会被鲸鱼吞食,就全靠机运了。」(an act of God)(11)。
新「物种起源」的兴起
许多人大概都不会相信在学术界,尤其是生物学界仍在迷信达尔文学说的时候,却有人胆敢再用《物种起源》来宣扬新的学说。可是加州大学的阿亚拉真的就在达尔文逝世的一百年后,毅然综合了现有的生物学知识,出版了这本书。这里只简略介绍书中的重要部分。
什么叫做「物种」
达尔文在他的原着中一再说明,他认为「物种」(species)只是一个便于使用的「人造词语」。人们可以把一个「物种」叫做「变种」,也可以把一个「变种」叫做「物种」(1)。
但是遗传学家阿亚拉却认为「物种」是一个生物天然群体的总称。他引用了迈尔(E. Mayr)的话说:「物种是一群可以自然交配的生物,与其他物种有生殖上的隔离。」所以「生殖隔离」就成为形成物种的必要条件。达尔文以狗的品种及鸽的品种为例,说明人择的力量。实际上只是人为隔离的结果,并没有天然演化或进化的效果。
自然的生殖隔离方式
一﹒受精前的隔离:(一)生态隔离;(二)时间隔离;(三)行为隔离;(四)形体隔离;(五)配子隔离。
二﹒受精后的隔离:(一)杂交后代生长不良;(二)杂交种个体生殖不孕;(三)杂交后代的子嗣不能成活生长。
生殖的隔离是由变异而产生,但杂交后代的是否能够成活、生长、再生育,当然要看这些新的遗传组合是否能够适应生活环境。不过这只是它自己本身的组合机会,与生存竞争并无关联。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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