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弟媳成为鲁迅兄弟反目导火索
2008年11月14日 10:52《百家讲坛》杂志 】 【打印

她也不是没有过情绪波动,在鲁迅和许广平的通信录中,被称作“某太太”的她,在听说许广平怀孕后,也曾有过小小的失落和嫉妒。她告诉娘娘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大先生带了一个孩子回家,“自己因此很气忿”。可她毕竟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小小的气忿过后,便是释然和欢喜,因为她认为大先生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因此便原谅了一切,甚至对自己的“情敌”颇示好感,真心邀请许广平带着孩子来北京玩。

好多年后,海婴(鲁迅之子)在回忆录里,还曾感慨地说道:“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性。她虽然没有文化,却能正视现实,能如此对待我们母子,称母亲为‘妹’,视我为己出。”鲁迅逝世之后,朱安定期和他们母子通信,字里行间,满是关爱之情。隐藏在她内心最深处的爱,终于被孩子激发出来,这也是她晚年或者是她一生中最愉快、最欣慰的情感释放和付出。按照她的朴素愿望,海婴若是能在她百年之后,为她披麻戴孝,便是她最大的幸福,因为这样她就不会做孤魂野鬼了。

遗憾的是,由于种种原因,许广平和海婴都无法在她去世时,赶往北京。1947年6月29日晨,在这座坚守了23年之久的院落里,她终是一个人孤独地走完了她的人生。她死后,也没有办法按照她的愿望,“葬在大先生之旁”,而是安葬在北京西直门外保福寺村她婆婆鲁瑞的墓旁。

没有墓碑,没有行状,一如她生前一样寂寞和凄凉。

轻柔地握紧“老虎尾巴”

差不多是鲁迅搬进西三条胡同这座小院的一年之后,一位年轻的女学生,怀着好奇而又激动的心情,贸然走进这座院落,也从此走进了鲁迅的心。

她叫许广平,是国立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的学生,当时身为北大教师的鲁迅也在这所学校兼课,授讲《中国小说史略》。对于这位传说中“怪僻可怕”的先生,她和同学们起初是好奇,甚至有些敬畏,可时间长了,才发现他是那样的幽默和平易近人,渐渐地,也敢和他亲近,甚至敢于对他“淘气”和“放肆”。

1925年3月间,即将毕业的许广平,由于学校的动荡和前途的迷茫,便壮胆给自己敬爱的先生写一封信,陈述自己的疑惑和苦闷。那时她还是个有些天真、有些调皮的学生,也是知道鲁迅包容,甚至疼爱自己学生的,因此在信中,针对自己的苦闷,她才敢认真却又活泼,坦诚又略带俏皮地询问道:“先生,有什么法子在苦药中加点糖分?有糖分是否即绝对不苦?”同时要求鲁迅“能够拯拔得一个灵魂就先拯拔一个”。

这封信是3月11日发出的,在接到信后的当天夜里,鲁迅就为她写了一封长长的回信。因此,13日一大早,许广平便收到了先生的复信,这让她非常感动。而信里头,头一句便是称她为“广平兄”,更是让她受宠若惊。当他们通信到第六封时,已经完全无拘无束的许广平又显“淘气”本色,自称为“小鬼”。值得一提的是,一个月的时间里,双方来往书信达12封之多,而且几乎每一封书信,鲁迅都是当天即复。

随着对先生的好感不断增加,她的好奇心也愈发旺盛。1925年4月12日,她拉着自己的同学林卓凤,贸然前往西三条胡同,“探险”先生的“秘密窝”。她看到了什么呢?一座不大的四合院,一个栽着“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的小花园,以及正屋中间后面加盖的,面积仅10平方米左右的平顶灰棚(即鲁迅的书房兼卧室,俗称“老虎尾巴”),房间的摆设,也不过是旧箱子、旧写字桌、旧藤椅,以及一张铺板搭成的单人床和一个简单的多层书架。

对于一位堂堂的北大教师而言,这样的“蜗居”实在是显得太过简朴,甚至有些寒酸。可在许广平的眼里,这一切却显得诗意而浪漫。她在信中写道:“归来的印象,觉得在熄灭了的红血的灯光,而默坐在那间全部的一面满镶玻璃的室中时,偶然出神地听听雨声的滴答,看看月光的幽寂;在枣树发叶结果的时候,领略它风动叶声的沙沙和打下来熟枣的勃勃;再四时不绝的‘多个多个’、‘戈戈戈戈戈’的鸡声:晨夕之间,或者负手在这小天地中徘徊俯仰,这其中定有一番趣味,其味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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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段战江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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