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说史•中国留学生被刁难背后的美国“排华”传统

中国留学生被疑打黑工遣返

近日一名中国女留学生，正准备飞往美国完成最后一年的学业之时。却因为在脸书上留下的言论，遭到美国海关工作人员的刁难，被没收一切物品后，更是遭到拘留。最后被强制签下了本不该签下的罪名后，遣返回国并且五年不得再去美国。

该留学生护照

我们在同情这位妹子遭遇的同时，不禁回想起当初美国排华法案对华人的伤害。不过和这次美国基层公务员质疑中国留学生打黑工的情况略有不同，当时中国人一开始就是用的“工作签”，那么，是什么导致作为移民国家的美国立法排斥一个特定的族群？

两国签署条约引发的移民潮最后却以悲剧收场

1848年，美国的加利福尼亚发现了黄金，出现了一股“淘金热”，矿区的发展急需大量的劳动力，而美国远西部地区却人烟稀少，劳力缺乏。此时大洋彼岸中国的经济正处于崩溃的边缘，在其人多地狭的东南沿海一带，严重的自然灾害更使得民不聊生。在这种情况下，美国资本家把眼光瞄准了中国，希望从中国输入大批廉价的劳动力“黄金财富像磁石一样吸引着破产的中国农民”。

北美修铁路的华工。美国人只记住了枕木下埋葬的爱尔兰农民工，却想不起同样付出了巨大牺牲的华工，这是为什么呢？

之后，美国政府为了满足大量劳动力的需求，十分欢迎中国人移民美国。1868年，为了保障在中国招募劳工的合法化，美国政府与清政府签订了《蒲安臣条约》(BurlingameTreaty)，使中国人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移民美国。

不过随着中国人数量的增多排华的浪潮也开始逐渐涌现。最后在1882年5月6日，美国国会通过了历史上第一个限禁外来移民的法案--《关于执行有关华人条约诸规定的法律》，这也就是通常所说的1882年美国排华法案。

今天看来法案是个非常严重的错误，这已经成为中美双方的共识。但彼时华人被排斥，却是美国从下而上的从民间到政府的选择。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百多年前，错误的排华法案的诞生？

很多人认为是因为近世中国人大量涌入其低成本冲击美国白人的劳动力市场--这个因素的确真实存在，不过并非绝对主导原因。事实上直到今天美国依旧是全球移民向往之处，挺华派的乔治·豪尔(GeorgeHoar)在议会内发表长篇演讲表示，中国人并非严重威胁，他认为当时中国人在美总数不过10.5万人，仅仅占美国人口的五百分之一。

那么是因为种族歧视的缘故吗？答案依旧是否定的。要知道华人好歹是作为自由人来到的美国。而在“不久之前”，美国才为了黑人奴隶的权益而打了一仗。同时给予了黑人以选举权，要知道此时包括妇女在内的不少白人群体也没有选举权的。

反应美国南北战争的影片《众神与将军》：由爱尔兰募兵组成的北军纽约步兵旅，发起冲锋，他们恰好是南军新募的爱尔兰人步兵团。这南北双方的爱尔兰人，都是刚到美国不久的移民，刚刚一起在家乡承受了爱尔兰大饥荒的农民工，还没能得到美国国籍。在两方爱尔兰裔士兵惊叹为什么要和爱尔兰兄弟阋墙的同时，北军的爱尔兰移民士兵认为自己是在一腔热血解放受奴役的南方黑人奴隶，而南军的爱尔兰移民士兵是在反抗以解放的名义践踏自由与宪法的北方暴政。无论是非对错，这些近代化国家、社会的理念正是当时和爱尔兰人同时移民美国的华人移民所欠缺的。

那么可能很多人就会纠结。造成排华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加州众议员贺拉斯·佩奇(HoracePage)给出了答案。他将华人与爱尔兰人相比较，他说：“在美国的数万中国人当中，有哪一个愿意为人权扛枪出征呢？”佩奇的言下之意是爱尔兰人愿意为美国的价值观而战，所以他们是可以被同化的一群人，而中国人没有在内战中为美国效力，所以他们是不可同化的一群人。

纽约唐人街

老移民不融合入当地主流社会才是排斥的关键

那么事情是不是真如这位所说的那样呢？我们沮丧的发现确实如此。

其实我们今天也能感觉到这一点。今天的美国做过调查亚洲裔是所有族群当中最不融合的，抽样调查表明有42%的亚裔无法用英语接受新闻采访。这个数据是所有族群中最高的。

这是个很惊人的数字，而所有的亚裔中华裔人数是最多的，其次为菲律宾再次为印度。而菲律宾常年是美国的“半殖民地”，之后更是铁杆小弟，印度接受了英国百余年的殖民统治，他们的英语传统自然比华人深厚。或许印度裔，菲律宾裔移民的口音在正统的英美人看来颇为古怪，但是不至于连听和说都做不到。那么这个“42%”的责任只能落到华裔头上。

而华人新移民大多数为高收入群体的投资移民，或者特别努力上进的中国留学生（英语绝对经得起国内各种口语考试的考验）。这两类人很难想象一点英语都不行。那么所谓的“42%”只有过去那批老移民后代来解释了。笔者感叹以20年为一代计算的话，华人老移民在美国已经有5代人了，依旧不愿意说好英语，依旧在顽强的坚持自我生态；以至于出现了唐人街--这样因老华人的语言障碍，产生了聚集习惯而出现的“合理”产物。

排华法案

正如百多年前俄勒冈州参议员拉法叶·格洛佛偏见地(LaFayetteGrover)说：“中华帝国有四亿人口，构成了全球人口的三分之一，这就是一片笼罩在太平洋沿岸处女地上的巨大阴云。”他还引用俄勒冈州议会关于华人问题的提案结词说到：“她(中国)的人民会如蝗虫一样蜂拥而至。”然后唐人街就会开满美利坚，美国人就会发现所有的美国城市里都有一个个不融合于主流族群，内部有自己生态的社区，也会如雨后春笋般的诞生。

在美国主流人群看来，这比黑人暴力犯罪更加严重，毕竟后者仅仅是经济问题，富有的黑人其实除了肤色完全和白人没有区别了。而一个个不融合美国社会的自我生态，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大量扎根，这是任何一个正常国家都无法容忍的事情。

时至今日中国移民依旧在坚持这一点，笔者就有不少朋友在美国呆了5、6年了结果基本日常用语都说的不流利的，反之则很少见到外国人呆了同样年限，却做不到一口流利中文的情况；这显然无法用英文口语比汉语口语难学解释得通。

值得一提的是，华人平民素来没有参与所在国家事务的传统。以至于当时华人自身对这场针对自己的辩论并没有积极参与，仅仅是在立法的最后关头有过数次无力的挣扎。同时和其他族群则抱团通过政治手段争取自己的权益不同。

此外，华人不但不关心政治还非常反感自己的同乡。1876年，旧金山六大公司向在美华侨发出传单呼吁“各人写信回家，切嘱乡党莫来，亲亲之言，孰不见信，却胜本公所张贴长红万万矣，果可因而遏止，乡党少来，一可免番人后祸之忧，二不致各行业工价日平，三不妨新客有羁留之虑，大家皆有见益，肯发一言之阻，便是无量之功也。”

显然传单中所说的第二和第三条才是在美华人利益攸关之事，即新来华人抢饭碗，因增加自我封闭，而缺乏流通性的华人社区负担，所以为老华人所不喜。

让我们换位思考，这是北京望京地区的一处韩国城。在很多传统的中国人眼里，这些不愿意固执坚持自己的语言、习惯等民族特色，拒绝融入中国主流社会的韩国人非常刺眼，甚至感到不悦。

到了今天去往美国的已经不全是打工的底层人民了。新移民或留学生中不乏家境良好的人。但是国内由于缺乏相应培训和“管教”等缘故，将一些外国人无法忍受的中国式“坏习惯”带了过去，这毫无疑问给新世纪的中国人丢了大脸。

2015年美洛杉矶中国留学生翟某等因争风吃醋，绑架、群殴同伴刘某，折磨5小时。翟某等人没想到自己竟然闯了一个“终身监禁”的大祸。在他们的心里，这种在中国司空见惯的学生打架就算被校长知道了，顶多是教训一顿罢了，连开除学籍都谈不上，更不用说要被捕入狱把牢底坐穿了。

虐待案在美国受审

但到了美国，同样的事情发生后。人要被捕坐牢不说，还要开除学籍。不仅要缴纳天文数字的保释金，还要面临6项重罪起诉，外加“终身监禁”的可能。而在美国的刑法，有一个felonymurderrule。如果小孩子一起去共犯的，共同进行一个犯罪行为的话，所犯的罪全部人都要承担最重的惩罚。这个案件里也是凸显了留学生对美国法律的无知，他们已经习惯作为小孩子，享受国内法律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了。

更狗血的是，这起留学生涉嫌绑架案还传出案外案：六名被告中的一名学生家长因涉嫌贿赂证人被抓，让整个案件节外生枝。他们将中国“私了”的坏习惯带入了美国，结果自然是锒铛入狱不说，还让国人为之丢脸羞愧。

可能有部分读者无法完全理解这种因为某些原因拒绝融入当地的法律和习惯造成的“丢脸”和“被排斥”。没关系，还有一种是只有点正常三观的都会为此脸红发烫。

这次事件其实也有类似因素

目光回到这次事件，这位妹子被强制遣返的根本原因是：她是一名在某家中介公司帮助来美国留学的中国留学生，虽然她一直声称没有接受任何资金，但是由于之前坚持没有打工的言辞（得到资助后用力所能及的形势回馈资助方的行为，在中国看来这是“还人情”，而非变相获取酬劳），让美国海关认为她是一个“不诚实的人”，这在美国是一个相当严重的看法了，这才导致最后酿成了这个悲剧。

今天我们的同胞如果再去美国，要谨记虽然没有排华法案了，但是我们一定要摸清处美国的法律和文化习惯，切记不能再重蹈覆辙了，让误解与悲剧重演。

责编：马钟鸰 PN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