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阎长贵谈关锋出狱后生活:盖两层小楼没住 局级待遇


来源:人民网

当时要他离开北京,在山东德州市给他盖了一栋二层小楼,他因身体不好没去。可能是上世纪90年代,中纪委同意,不让他去山东了,让他留在北京,与家人在一起;其生活(包括住房、经济收入、医疗等)责成《求是》杂志社按局级待遇负责管理。

核心提示:当时要他离开北京,在山东德州市给他盖了一栋二层小楼,他因身体不好没去。可能是上世纪90年代,中纪委同意,不让他去山东了,让他留在北京,与家人在一起;其生活(包括住房、经济收入、医疗等)责成《求是》杂志社按局级待遇负责管理。

 

关锋 资料图

本文摘自:人民网,作者:佚名,原题:阎长贵:关锋对江青始终怀有好感

进入《红旗》,师从关锋

向继东(以下简称向):阎老您好!先谈谈你是怎样去《红旗》的吧。

阎长贵(以下简称阎):我是1961年夏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毕业后分去的。至于怎么分去的,我不知道。那时我们的心态是“党和祖国的需要就是我的志愿”,一切听从党安排。

向:完全是组织的安排?

阎:是的。直到二十多年后,我问当时负责我们毕业分配的人,他的回答竟使我大吃一惊。

向:为什么?

阎:1983年春,我和大学同班同学、班党支部书记李冠英一起到读书时的系副主任、党总支书记齐一老师(时任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党委书记)家去看望他。一进门,齐一就说:“我把你们两个都送到火坑里去了!”齐一说的“你们两个”,并不是我和李冠英,而是我和李春生。李春生是我的系友,比我晚一年毕业,分配到解放军政治学院,后调任林彪的学习秘书。林彪事件后,他受到好几年审查。齐一看到我吃惊,就向我解释说,你们的分配都是我做的。接着问我:“你知道你是怎样分到《红旗》去的吗?”我说不知道,也确实不知道。

向:齐一是怎么说的?

阎:他说,1961年夏的一天,康生办公室给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打来电话,要我们从哲学系中给《红旗》杂志挑一个人,条件是:不要“又红又专”的,要走“白专道路”的。齐一说,作为总支书记,他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怎么应对。他想:我们不是天天宣传走“红专道路”,教育学生“又红又专”,怎么要走“白专道路”的呢?齐一和总支副书记马奇等人商量说:“康办可以这样说,但我们不能这样做,如果出了问题,我们负不起责任啊!”齐一对我说:“那时论学习,在你们年级几个班里,你不是最突出的,在你们同学中已经有人在报刊上发表论文了。我们商量,要挑一个不论在‘红’的方面,还是‘专’的方面都过得去的人。这样,我们就选定了你,向《红旗》推荐,接着《红旗》来人看了你的档案……”

向:在学校,齐一那时认识你吗?

阎:认识。我不能不相信齐一的话,但我心里总有狐疑:康办怎么能这样说、这样做呢?到了1990年代,我又问了我到《红旗》杂志时的顶头上司关锋,他也把类似的情况说了一遍。

向:当时大力宣传要“又红又专”,而又选用要走“白专道路”的人,这也就叫“二律背反”吧?

阎:我想也是的。关锋告诉我,1961年夏,《红旗》杂志领导去北戴河休息。有一天,《红旗》杂志副总编辑兼秘书长邓力群来到他房间说:“老关,给你成立一个中国哲学史研究组,你带几个人,一方面帮你做点工作,一方面你也把他们培养培养。”关锋说,他很赞成邓力群这个建议,于是邓力群说:“那好,咱们去找康老!”关锋和邓力群一起到康生那里把此事一说,康生也很赞成,他并且强调了调人的条件:要走“白专道路”的,不要“又红又专”的。关锋说,他听到康生这样说,很不以为然,但在康生面前又不好说什么。后来,大概康生要他的秘书给中国人民大学哲学系打了电话。

向:你到《红旗》后是怎么分工的?

阎:就分在关锋的“中国哲学史组”。当时,关锋在中国哲学界是有一定知名度的。要我跟他学习和研究中国哲学史,我当然高兴。关锋原名周玉峰。山东庆云人。1919年生,1933年秋在山东庆云县立简易师范学校加入中共,在部队任过连指导员,在地方任过县委书记、地委宣传部长等职,建国后任山东省委宣传部理论处处长等职。1956年从山东调北京,任中共中央政治研究室哲学组组长。1958年《红旗》杂志创刊后,任《红旗》杂志编委兼中国哲学史组组长。1966年4月被任命为《红旗》杂志副总编辑。

向:“文革”初期,关锋任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后来还兼任中央军委文革小组副组长,并主持《红旗》杂志的常务工作。

阎:关锋在“文革”前,其文章和观点甚得毛泽东赏识。毛泽东不止一次批示、称赞他的文章,召见他谈话,布置这样或那样的任务。关锋在“文革”中是冲锋陷阵的。从“文革”开始(按照毛的说法,“文革”是从发表姚文元批判《海瑞罢官》开始的)到1967年8月,关锋不仅撰写署名的大批判文章,还积极组织和推动工农兵群众走上大批判舞台。他成为中央文革小组成员后,《红旗》杂志和《人民日报》的社论大部分都是他和王力写的。可以说,关锋是制造和鼓吹“文革”舆论的总管和先锋之一,为发动“文化大革命”立下了“汗马功劳”。

向:但后来怎么一下就把他抓了呢?

阎:我想是为了某种政治需要吧,如安抚和稳定军队等——因为当时“文革”触动军队了,在全国到处掀起“揪军内一小撮”的声浪。1967年8月30日,关锋被抛出来。对他先是实行隔离审查,1968年被关入秦城监狱,关了十四年多。1982年初释放出狱,处分是:开除党籍,免予刑事起诉。

向:出狱后给他安排了吗?

阎:没有安排,就发生活费,开始是一百五十元一月,后来加到五百元。当时要他离开北京,在山东德州市给他盖了一栋二层小楼,他因身体不好没去。可能是上世纪90年代,中纪委同意,不让他去山东了,让他留在北京,与家人在一起;其生活(包括住房、经济收入、医疗等)责成《求是》杂志社按局级待遇负责管理。关锋去世前,其月收入(不知是否叫“工资”?)可能是三四千元。关锋刚出狱时,神情比较呆滞。经过一两年的恢复,就“重操旧业”,开始中国哲学史和思想史的研究,用他自己的话说,做“蛀书虫”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向:他算《求是》的离休人员吗?

阎:不算,他不享受离休待遇。我和他都住在北京沙滩北街2号院。1982至1988年,组织上告诉我不要与他联系;我执行了组织的决定。从1989年起,我和关锋开始联系,经常去看他,和他聊天与讨论问题。我感谢他把我带入理论研究之门,因此对他终身执弟子礼。我们在一起能够敞开思想,无所不谈,谈哲学,谈过去的人和事。谈到他被抓的原因,他说是自己与陈伯达有的观点不一致,可能是陈要整他。他从来没说过,也不认为是毛和江青要整他。

最近(2008年12月),戚本禹两次来京。我们见面时,戚谈到1967年8月30日周恩来主持的那次中央文革小组碰头会,传达毛泽东的决定,宣布对王力、关锋隔离审查。宣布审查后,是戚本禹把他们两个送到钓鱼台二号楼隔离的。戚本禹对二号楼的警卫战士说,他们还是首长,你们要好好对待他们。戚回到十六号楼会议室后,大家都没说什么;一会儿,周恩来离开会场,江青哭了。“文革”后,戚本禹把江青哭的事情告诉关锋,关锋认为江青哭是真的,所以他对江青始终怀有好感。

向:关锋晚年是不是有所觉悟?

阎:怎么说呢?他对毛一直怀有知遇之恩。毛泽东关于《海瑞罢官》的谈话,是他和艾思奇记录的。田家英把毛泽东所谈“《海瑞罢官》的要害是罢官”从记录中删去了,关锋不同意,反映到江青那里,认为不应该删去。

向:关锋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阎:他是2005年去世的,终年八十六岁。

向:1982年出狱到去世有二十多年。他搞学术研究,有什么著作问世?

阎:他著述很多,如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百多万字的《老子通》(此书台湾还出了繁体字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法学发生学》,还有和别人合著的在上海出版的一百多万字的《孙子兵法大词典》等等。他说自己“文革”后的研究成果远远超过“文革”前。

向:关锋还做过法学研究?

阎:是的。他是从思想史的角度做的,正因为这样,他写了一部《法学发生学》。

向:你和康生接触过吗?

阎:“文革”前,康生我不认识,没有近距离和他见过面,但我在无形中被他“关照”过。因为他要挑选走“白专道路”的人,我“幸运”地被选上了。

(《老照片》第67辑文章《江青秘书谈江青》)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责任编辑:马钟鸰 PN018

标签:阎长贵 关锋 出狱 生活

凤凰历史官方微信

0
凤凰新闻 天天有料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