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真是时代不同了,你看现在的这个领导人越来越,我觉得是简明的这种作风。但是当年呢,我小的时候我记得,各种各样的庆典、欢迎,那都是,就不要说,就姜文拍的那个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我找到一段,我相信很多,这个当年的人呢,渡过童年、少年,青年的人,看上去会很有感触的,咱们看一段。
播放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片段
窦文涛:哎哟,那时候西哈努克老来。
许子东:西哈努克成了中国当代文化的一个符号,我们这一代的。
窦文涛:而且我一看他们,我想起,许老师你小的时候有没有,我们那个时候必须有的一个衣服,就是白衬衣,蓝裤子,白鞋,一到这种时候,我怎么觉得那个时候怎么三五天就游行,就过节的。
许子东:你石家庄也有机会接待西哈努克?
窦文涛:没有,没有,那我们级别够不上,接待个什么区长。
许子东:我也从来没有资格到机场,这样跳舞过。
窦文涛:那当然,不是所有的中学生,小学生都有机会去的。
许子东:不,我见到西哈努克,我以前在节目里讲过。
梁文道:你见过他?
许子东:对。
窦文涛:他信他也见过。
许子东:对,就在柬埔寨的,就在今天的皇宫外面,就在它的皇宫外面,他还正好出来,那是自发的,那些民众一下子全拥过去,隔得很远,他们中间隔了一个什么草地之类,他就很远,他出来休息怎么样,然后跟民众打个招呼,我就是觉得这些东西的关键,它还不但是一个简化程序的问题,关键就是这个概念,从组织到自发,我觉得这个中间有一个质的区别。
窦文涛:你说的这个,我就觉得中央领导人带个好头,我不是开玩笑,真的,我就觉得,咱们简化这种不搞过多的形式主义的东西,实际我为什么说移风易俗啊?因为我觉得中国现在的这个新风俗,咱不是说政治领导人,电视节目,一切的娱乐节目,你去看吧,我觉得这是一个什么,我不太喜欢的一个风俗,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认,咱们是不是要适应显现时,就是越来越虚浮,比如说不好笑的笑话。
许子东:机器笑。
窦文涛:机器笑,或者大家领着笑,你知道,过去我见过有一个,不过领掌咱们都知道,大家集体鼓掌,领笑你见过吗?专门有一个女的,在组里面开心果,她就是领笑的,你就听,仔细听这个群众的笑声,事先导演都布置,咱们拍这个情景喜剧,大家一定要拼命的笑,敞开了笑,可怎么笑,那也不好笑,对吗?然后有个女的,她这个气最壮,你就听她的声音最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哈哈哈哈哈哈,大家就这么笑。
梁文道:这个果然很好笑。
窦文涛:是啊。
许子东:她小时候领笑,后来就领唱,慢慢就变成领秀,我讲的那个“xiu”是作秀的“秀”,领着作秀。
梁文道:你知道这也是一个传统,以前中国还有很多代哭,你知道吗?清朝的时候都还有这个习惯,就是大臣死了,真的很位高权重的,就很受器重的大臣死了,皇上会真的到这个大臣的家里头去吊唁,那皇上进去呢,祭完之后,回头得哭,皇上得哭,哭几回,第一回一看到这个(卿)啊,就哭一回,第二回,回头看到剩下的这个太太、家人,哎呀,再哭一回。
许子东:皇帝哭。
梁文道:皇帝哭,但是问题是,这个哭不容易啊,对不对?有时候,他没有真情实感,那时候怎么办?有一种官,跟在皇帝的身边,帮着哭,就皇帝就哭声音就行,哎呀,哭不出来,旁边的那个人哭。
许子东:那个人掉眼泪。
梁文道:这叫代哭,然后这个代哭,是个很高的一个级别。
许子东:你要懂得皇帝的心思,跟他同呼吸。
窦文涛:不是,要不说真是上行下效嘛,过去的民间,办丧事也有专门。
梁文道:现在还有呢?
窦文涛:收了钱来哭,那家伙那哭的。
许子东:不,这也不单是我们的国情,我们是有比较政治的动机,人家是商业的动机,美国人发达得很,你看比赛,他们的球赛比赛都举个牌子嘛,罚球的时候,指挥大家捣乱呢,指挥大家叫好啊,很多人在那里操控,所以这个操控这个东西。
窦文涛:操控、组织。
许子东:更显得有些不被操控出来的,就珍贵,这么多的,对领袖的欢呼,我们记得最清楚,就是小平你好,对不对?
梁文道:自发的。
许子东:没法复制的。
窦文涛:还有这个周总理哪年的那个国庆招待酒会,出来的时候,那个时候解放了很多的老人嘛,哗,就全是。
许子东:不单是老人呢,因为那个时候,就连邓小平复出都要被打下去嘛,所以大家都知道他生癌了嘛,周总理出来瘦的不得了,谁都知道他是生癌了,他到最后一次跑出来,四届人大就宣布四个现代化的目标,全场都鼓掌,还有后来他那个骨灰,他那个灵车在北京,十里长街送行,这个没人组织的,完全没人组织,大家老百姓,所以这种自发的,就非常非常可贵。
窦文涛:咱们先去一下广告,广告算自发吗?《锵锵三人行》广告之后见。
许子东:没办法复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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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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