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老知青潘亮:过去,未来共斟酌
2009年01月20日 15:59 】 【打印


⊙我的知青生活(1975年从福州到闽北插队)

我于1959年生于福州。生逢3年自然灾害的困难时期。1965年上小学,上学头天是与邻居几位伙伴一道走路去的,无须大人接送。当时常在早晨3、4点钟起床,与一帮小朋友一道到市场肉摊为家里排队买猪肉,一人仅限买3两,大家都争相买肥肉。1969年12月被迫中断了小学学业,随父母下放沙县夏茂,在当地胜利小学和沙县二中求学。1973年国庆前夕返回省城。1975年毕业于福州三中,高中期间常到北峰分校参加劳动,有次突患病毒性心肌炎,连夜由校车送回,险些送了小命,休学2个月,复课后申请留级,但当时取消了考试升级制度,未被批准。毕业后即赴顺昌县仁寿公社上白大队第二生产队插队劳动,这段3年9个月"广阔天地炼红心"的岁月可谓脱胎换骨。

插队近4年,最难忘的并非苦、累、饿与寂寞、茫然,而是一条称为"竹叶青"的剧毒蛇曾紧贴着我脖子后游了过去,迄今仍令我毛骨悚然……

1976年是个多事之秋,我到顺昌仁寿上白大队二队插队已第二年了。农村一年中最为艰苦的"双抢"又开始了。生产队按劳力强弱分为若干小组,每组安插数名知青,到远近不同的地块里抢收抢种。农民们不太愿意与知青搭档,嫌我们农活不熟练,体力差,尤其是新来不久的知青。1969年下来的老知青,曾经分散住在农民家里,与农民关系较好,而我们一来就住在半山腰的知青点里(农民称为"土匪窝",仁寿解放前曾是土匪出没之地),与农民关系隔阂、紧张,且常因偷鸡摸狗、偷菜占水等事引发冲突。我与5个农民分为一组。

双抢第二天,太阳老高了,我才头戴斗笠,腰插镰刀,穿着拖鞋,挑起一副箩筐,晃晃悠悠地到十几里外的对面山凹里参加抢收。到了田里才知道同组的农民们天不亮就来了,他们抬来脚踏式打谷机,盛谷的方形大木桶,早已干得热火朝天。割稻、捆扎、打谷、脱粒都是"集体项目",一块干,最后按每个人挑回的湿谷重量来登记工分。我迟到了,也就等于无形中占有了其他人的"劳动成果"。于是我赶忙加入其中,埋头割稻,但毕竟是新手,不一会就被拉到后面。农民们对我迟来,显然十分不满,嘀嘀咕咕好一会,又见我毛手毛脚的,挺碍事,用本地话经一番商讨(我曾随父母下放沙县3年多,听得懂),决定让我先挑一担谷子回去,但不必再来了,即取消了我今天再赚取工分的资格,对农民而言,艰巨的双抢其实也是他们一年中赚取工分的时机,农民一天可记10-13个工分,知青6-10个工分,我一天8分,即劳动一天可挣0.64元。我求之不得,扒满一担湿谷,赤着脚,从深凹水田里滑溜溜地半跌半爬才登上山腰间的小路,一口气不歇往回赶。

七月毒日头象火一样燃烧着我,肩上的湿谷越来越沉,走到拐弯处发现路边有口泉眼,于是将重担撂下,想喝口水,歇歇脚,摘下斗笠,由于过于疲累,一屁股坐在泉眼边的杂草地上,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仰面斜躺在路边草地上。这时,脖子后部有一阵蠕动,一种异乎寻常的、凉嗖嗖的感觉传遍全身,浑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跳起回头一看,原来是一条半米多长的"竹叶青"(剧毒蛇)正在吞咽咬在嘴里的一只大青蛙,刚才就从我脖子后面游了过去!天啊!命大!我抽出扁担一阵猛砍,但那只蛇早已游入杂草丛中,多亏那只大青蛙,它救了我一条命!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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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潘亮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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