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夕的报纸旧闻[组图]
2009年01月23日 14:38国家历史 】 【打印

1949年2月22日《南京日报》报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茫茫欲解的冷软的灰色的浓雾笼罩着上海——中国的经济首都。上海的灰色连接着隆冬的黑暗天空,增加着未来的经济的悲惨和不安。黄浦江畔蜿蜒几里长的西式大厦和办公楼房,证明一个世纪以前的“洋鬼子们”所选择的福地,适足沟通华中动脉长江流域的繁华贸易。这个泥土的农村长成了五百万人口的大都会,不能不归功于他们选择地点的风水吧。

上海是受西方的影响发达起来的,不像北平和广州那样的带了中国气派,虽然治外法权收回了,上海仍然受着西洋经济的影响,英美大公司都设有总号,电力和电话公司是美国人的,自来水和煤气公司是英国人的。

像中国经济的守门者和工业的中心,上海是敏感的,傍海临江,聚拢了华中的出口入口,执握着中外汇兑的枢纽,上船下船的转口货物,都以上海的劳工起卸,中国一半的产业工人都聚集在上海一带。

但是,上海劳工虽然没有沉沦在饥饿的边缘以下,因生活已不能再事降低。最引人侧目之事实,乃以二十年来外患与内战相寻不已结果,已使薪水阶级的从业者因物价的压力,降到同样的生活水准,最后而最惨的打击莫过于去年八月间的法币与金圆券折合,及若干中等之家原存金银外币而欲保持通货之价值者。

百年以来的外患与内争都没有蹂躏了上海。成千的难民自战争的灾区流入,却被这座蕃衍的大城吸收进来。上海是政治上的经济主人,二十二年的政治冲突,在一百五十哩以外的地方,已告结束而成了定局。上海的经济因内地既被共产党吃掉,又因战争变成瘫痪,所有市场和出口原料大为减少。工业的机轮日渐停息,更加多了大批的失业的工人的这一堆难民。纵然还未面临共产党的包围和占领,上海已经呈现灰色的寒冷,饥饿和不安来了。

从远处看上海,一定有钱的人忙着逃亡,然而从近看,上海的资本家非但不以共产党的胜利为可虑,却采取这么一种态度:“他们不会比国民党更坏多少”。当然与相比榜上有名的×××必要逃跑,因为他们决得不到共产党人的怜悯。

令人注意的是,这些工业家在二十年前是拥蒋上台,在战前要用他们的时候,也十分友谊的相待,虽然经济的甜头都归入×××和“官僚资本家”的掌握,中日战争一起,蒋氏深入内地而与上海工业家隔绝了,在内地变成以拥有土地的绅士和拥有千万之富的孔宋作为靠山。

据闻上海的工业家和左翼学生一同坐牢,受了共产主义的宣传,而继去年十一月美国总领事通令美国侨民撤退的短期混乱之后,外商却硬着头皮留下来。很多美国人以为美国大量援华,可以安心贸易。美国公司的撤退,为英国公司针对美国政策之弱点而欲驻留所冲淡了。所以美商人在上海不带家眷,看看到底在共产党的统治下是怎么一回事。多数上海人也做同样的等待。(安得·罗斯著陈琦译)

1949年5月18日《重庆新民报晚刊》报道

炮火下的夜上海

(本报上海通讯)皎洁的银盘,浸在水底,黄浦江显现得沉寂而幽静。自从江南平原燃烧起烽火,黄浦江已减少了过去的喧嚣与繁荣。停泊在浮筒畔的外国军舰,在紫水晶号事件发生以后,都相继驶出了吴淞口外,惟有那船家的渔火与江心灯塔,点缀江面。凄清的码头上,也听不见从劳力者的心胸中所迸发出“哎唷”的呼声,划过夜空,唤醒酣卧在江畔的劳工,起来作求生的挣扎。然而现在呢?

暗澹的路灯光下,只有衣衫褴褛的乞丐,满以为这儿可以有生命的寄托,他们绝想不到,都市的繁荣仅属于私有,生活的锤子逼得他们过着乞食的流浪生活。可是,这冷淡的人情,匆忙奔走的行人与徘徊江滨的游客,谁不是沉溺在贫穷与困厄的深渊中呢?

求人的乞儿是感到失望了,被求的人们同样感受着哀怨。谁能保证自己会不过着流浪的生活呢?同他们一般,离开温暖的家园,投入冷落的异乡。现实是一块荒冢,人们是墓畔的枯草,人间的寒风霜雪,会任意地摧残!

我们伫立在江滨,江风微微的吹着,江面是那么的平息,化了很少的代价雇了一只小舢舨,无情的船撑敲碎了水底的明月,仿佛撕毁了一幅美丽的图画,船儿慢慢的向前划,在江中观看这万家灯火的夜上海,显然是不及从前热闹了。外滩的马路上仅依稀的见到数得清的行人,路旁的面摊亦在收拾着家俱,更不见有流线型的汽车飞驶,只有那笨重的卡车拖着沉重的声音过去,时间在游兴中是够快的,江海关的自鸣钟是指向八时了,船家把船停向原来的船坞。(十一日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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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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