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少奇结婚时,他体重只有48公斤。我和少奇刚结婚时,我的工作关系还在外事组,同时兼着为少奇管管报纸、资料什么的,做一些服务性的事。一直到进北平以后,我们搬进了中南海,我的工作关系才正式转到中央办公厅,担任少奇同志的秘书。那时办公厅正式成立了政治秘书室,成员有毛主席的秘书田家英同志,朱老总的秘书潘开文同志,还有我,负责人是师哲同志。在西柏坡,少奇同志的办公室很简单,就是一张办公桌,一个很旧的沙发椅,还有一个放文件资料的木箱。他整天埋头写东西,桌子和木箱上堆得乱七八糟。有一天趁他出去开会,我就帮他拾掇,把放得凌乱不堪的报纸改放在木箱上,把文件、材料收拾整齐。没想到少奇回来把我批评了一顿,说你这样一动,反而搞乱了,我要的东西不见了。他摆放东西虽然乱,可他自己有数,别人一动,就找不着了。后来我吸取了教训,不擅自动他的桌子。
少奇的那个木箱,已经跟了他很多年了,看起来不起眼,可他视作宝贝。战争年代行军打仗,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唯有这个木箱一直带在身边。里面放的什么呢?主要是他历年来写的文章、手稿,包括《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一书的历次提纲和原始手稿,还有一些重要的书籍、版本。我觉得这些东西很珍贵,就把它认真整理了一下,趁夏天太阳好,仔细晾晒了一遍。以后,保管这批手稿资料就是我的事了。前几年编辑出版少奇的选集、专题文集,有些就是从这批手稿中挑选出来的。
我觉得他太忙太累,下决心照顾好他,不要让家里的事和生活琐事影响、干扰他的工作。少奇的作息时间很不规律,没有一天是晚上12点以前休息的。如果是去中央、毛主席那里开会,常常是半夜两三点才回家,有时甚至通宵。散会回来也不能马上休息,一方面精神兴奋睡不着,另一方面还有文件要批。
毛主席、少奇、恩来同志都是一个习惯,往往要到凌晨才上床休息,第二天上午10点甚至12点才起床。从毛主席开始就是这个工作习惯。形成这个习惯是有原因的。主要是战争年代形势千变万化,工作紧张,急迫事务太多。各战场发给中央的电报往往要后半夜才到,等电报来了再研究决策,会就开得晚了。朱老总年纪大,毛主席要他早退先回去休息。其他领导同志就晚得多了。少奇原来吃饭没个规律,冷热饥饱瞎凑乎,有时饿了就猛吃,吃多了又胃酸。他年轻时得的胃病就这样老好不了,常犯。结婚以后,这些事我就管起来,让他在饮食方面尽量规律,保持均衡。他每天工作到很晚,而这时炊事员都休息了,我就把白天吃剩下的饭菜,放在一起煮热了给他当夜餐,热乎乎的他还挺爱吃。慢慢地他的胃病好多了。
少奇经常半夜开会,我一般都等他回来。有时连续工作时间长了,我就陪他散散步。他休息的方式主要就是散步。西柏坡我们住的地方前面有个打谷场,每天晚上我们就在那里散步。可是我们出去总有哨兵跟着。我是学生出身,一开始散步还想挎着他的胳膊。他不让,说:“别这样。那些哨兵都还没有结婚呢!他们看不惯这个。”所以,散步时我俩也就是慢慢走路,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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