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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南京大屠杀》,谢蔚明说,这本书很真实。
《南京大屠杀》非常真实
两天前,我来到这里,拿出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说明前来拜访的缘由。我说,要是讲到与国内揭示南京大屠杀真相著作的比较和差异,这本由境外华裔作家写成的书,张纯如更加用力的着重点,是当年日本法西斯侵略者暴行的反人类性质。谢蔚明立即要求,这本书留着,我要读一读。这次来,他翻到书的折页处说,我正在读,还没有读完,还要读,“这本书写得非常真实”。
话题涉及到69年前的大屠杀,谢蔚明立时双眼大瞪,两拳紧握:那时候听到日本人侵略我们中国,又烧又杀,我们痛哭,眼睛里面出血啊!
在接着的谈话中,南京下关、八卦洲,刺骨寒冷的江水,还有木排和小船,日本军舰的马达轰鸣和机抢扫射,这样的词汇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谢蔚明的表述里。他说:当年我们驻守下关,跟日本人开枪,“打呀”。但是,下令撤退,“部队就垮了,当兵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兵败如山倒,官也不是官,兵也不是兵了”。他再次叹息道:“部队垮了。”
在2000年谢蔚明写成的《我所亲历的南京大屠杀》中,他如泣如诉地这样记录道:
“八一三”淞沪抗战揭开全面抗战序幕。一个月后,我带着抗日救亡的激情走上东战场,在南京教导总队入伍,当上一名新兵,时年20岁。我所在的连队担任南京太平门到中山门一线防务,士气高昂,下定决心要与阵地共存亡。不料12月12日夜晚,突然奉命撤出防区,从和平门城头缒城下到城外。一墙之隔,改变了人际关系,在城内,军纪严明的战斗集体,一到城外,变成一盘散沙,谁也顾不得谁。我成了失群的孤雁随着人流涌向下关江边。天色微明,拥塞在下关数不清的官兵,万头攒动。我碰上连队一伙伴,彼此合作找来一些木料,绑成木筏,放流大江,目的地是北岸浦口。
我们错把八卦洲当成浦口,刚刚放弃木筏上岸,猛然机关枪声大作,枪弹当头掠过。原来是一艘日本军舰飞速开来,一边航行一边开动机枪,我身旁的士兵下巴中弹流血不止。
谢蔚明在八卦洲上“滞留数天”。他发现,洲上中国官兵人数之多,令其惊讶。而且,八卦洲已在日本敌舰重重包围监视之下。每到夜晚,敌舰启动探照灯,发现有人偷渡,就用机抢扫射,中弹人的叫声惨不忍闻。
一天夜晚,大雾弥天,我忽然发现一条民船停在江边,船上坐着二三十个军人,人多船搁在岸边开不动。船上军人要我把船推动,作为上船的条件。我不顾寒夜水冷推船,等到江水浸到颈脖子,船动了。船上的人将我拉上船,老船夫摇动双桨驶向江心,最紧张是穿越敌舰封锁线。天光明亮时分,我踏上苏皖两省交界的土地。后来听说,日本侵略者登上八卦洲烧杀掠夺,所有被俘军人在江边站队,用机抢扫射,然后沉尸江中。
谢蔚明说,我从江水里爬上船,浑身湿透,船上其他当兵的,怕沾上水,就没跟我挨得太近。“一夜江风,我愣是挺住了,后来上岸,也没有生病,那时候,我靠的就是年轻。”这时,已爬上了偌大老年斑的谢蔚明脸颊上的表情,依旧大半是万分的惊悸,小小庆幸的叹息,则是一掠而过。
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国防部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审判南京大屠杀主犯日本第六师团长谷寿夫,已是战地记者的谢蔚明与会,“回想八年抗战日寇何等疯狂暴虐,我在它的凶焰下九死一生的遭遇,不禁感慨万千。在这个庄严正义的法庭上,我与战犯谷寿夫来了个角色大转换,我是座上客,他成了阶下囚”。
在法庭上,谢蔚明听得最为惊心动魄的一幕,是一位中国青年士兵的证词。在南京保卫战中城破被俘的5万中国军人,被双手捆绑,押送到燕子矶的低洼地,山地高处的多架机关枪构成火力网,同时扫射。这位士兵应声倒在别人的尸体下边,由此幸免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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