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张元

导演管虎

《南都娱乐》:你关注的题材似乎都很极端和残酷了。

张元: 我觉得这部电影在某种程度上折射了非常有意思的社会现实，中国社会已经变得非常复杂，而且覆盖的层面比较丰富，从有问题的家庭到破碎的家庭、年长和年幼的关系，已经变得不像过去我们想象的那个样子了，社会关系已经不再简单，这个故事在这个层面上是真实的。我希望通过这个东西能看到一些真实的生活，放大一些东西。

新晋小片之《斗牛》:笑中带泪的小人物英雄梦

2002年《西施眼》之后就没拍电影的管虎，在电视剧领域泡了7年后，交出了《斗牛》这样一份希望兼顾艺术与市场的答卷，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叫忠于自我，但考虑观众。在被《气喘吁吁》忽悠了票子和气炸了肺以后，可幸小片《斗牛》想明白了自己要的是什么，没有一味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算是个诚意之作。文_董铭

成功 小人物成长+幽默包装

刚有昆汀那样一个“无耻混蛋”在历史的狭缝里玩着游戏，《斗牛》也奉献了另一碟历史背景下的小菜。故事的缘起是一句话，在山东某村落里有个特牛掰的老人，靠着一头奶牛，历经几次大战，都活了下来。导演很敏锐地发掘到其中的传奇意味，并加以生发，值得称道的是，影片并没有纠缠在反战争、民族大义等概念里，而是着眼于黄渤扮演的小人物村民牛二的个体命运。跟黄渤以往演绎的纯荒诞型小人物不同，牛二是那个年代里的阿甘，他的喜怒哀乐，都带有些许温情。对于观众而言，这是好看电影的基础，小人物变英雄，向来是商业电影的卖座内核之一。

不足 拖沓与刻意依然存在

但相较于昆汀，管虎还是不能够抛离一些基本命题，比如硬要把人逼到绝境下才能体现出的力量感，也因为有这些羁绊，使得《斗牛》承载了不少刻意为之的内容。事实上，把这样一个小人物传奇演绎好的任务就已经够困难了，但导演还是免不了强化一些个人思考，令电影滑入危险境地。

观察 小片也得为观众拍

《斗牛》是一个相当好莱坞的故事，在大量复制“石头”系列的劣质喜剧里，《斗牛》最成功的是管虎想清楚了是为普通观众拍电影，这很重要，这就意味着他求的是大众口碑，随之而来才会是票房。

管虎:口碑比票房重要

南都娱乐:你有很多年没拍电影了，是被现在的内地电影市场“黄金期”勾出来的吗？

管虎:我觉得现在的市场就是一虚假繁荣，大家其实都知道。但我觉得我这个电影可能面对的是真正成熟的电影市场，即“一定是高品质的好看的商业电影”，高品质很重要，不是随便一乐蒙大家一点儿钱，在乎品质，在乎情怀，但必须是好看。

南都娱乐:《斗牛》这部电影是和电视剧套拍的，为电影找投资是不是很难？

管虎:那得分情况，比如像（王）小帅那样的，肯定就不难，对很多小孩来说，肯定就难。对我而言不难，现在的电影形势并不像以前那样，自己拿个剧本就只跟一个有钱人死磕，你看像我的《西施眼》投资，就是地方政府想宣传，拍的宣传片。

南都娱乐:对你而言，更看重口碑还是票房？

管虎:当然是口碑，毫无疑问。从私心上说，我这么长时间没拍电影，最后弄出来了一顿骂，回家哭都不行。即使给我大丰收票房也没用。

中国小片现状: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英雄》里陈道明扮演的秦王说:六国算什么，寡人要用大秦的铁骑，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机器侠》里吴京扮演的K88说:我可自闭于一核桃壳内，却仍当自己是个无疆域之君主。这两句话，一前一后正好说出了中国所有以小成本电影起家、以及仍然在制作小成本电影的从业人员的困境。前者说的心底的饥渴，后者说的这份“饥渴”所在的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