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在南海问题上支持中国，为啥会继续卖武器给越南？

6月25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同俄罗斯总统普京举行会谈。 新华社记者鞠鹏摄

刚刚在上合组织峰会上见过习近平，普京6月25日又抵达北京开始国事访问。这样频繁的会晤，足以体现出中俄关系的特别之处。

在与习近平会谈后，两国元首共同签署了多项声明，体现了中俄两国高层次上达成的诸多共识。其中，南海是一个重要议题。

两国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联合声明》提到，中俄主张根据1982年《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等规定，在国际法原则基础上维护海洋法律制度。

所有相关争议应由当事方基于友好谈判协商和平解决，反对国际化和进行外部干涉。双方呼吁，应充分尊重《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的所有条款，及《南海各方行为宣言》和落实该宣言的指导原则。

这与今年4月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的表态一致：“俄方反对南海问题国际化，支持有关当事国通过直接谈判协商解决争议。”

另外，在《中俄关于促进国际法的声明》中，两国也明确“维护国际法律秩序的关键在于，各国应本着合作精神，在国家同意的基础上善意使用争端解决方式和机制，不得滥用这些争端解决方式和机制而损害其宗旨。”

这就很明显是在指菲律宾所谓的“南海仲裁案”了。俄罗斯在在这一问题上坚定的站在中国一边。

但《华尔街日报》称这是利益交换的结果：俄罗斯支持中国在南海的立场并非“免费”，有理由相信俄罗斯会得到很多超越言辞的好处。普京可能会寻求中国在俄罗斯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进行更多投资，尤其是在能源和基础设施领域。

《华尔街日报》写道：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在南海的表态会受到其在东南亚利益的局限，比如，莫斯科与越南保持了紧密的联系，而且与马来西亚有军事上的往来。

普京真的在一边支持中国，一边卖军火吗？我们先简单梳理一下俄罗斯在东南亚的利益存在。

在南海周边有百亿军火生意

冷战结束后，俄罗斯突破传统的武器市场，不仅向越南出售尖端武器装备，而且把在东南亚地区的军火市场扩展到了马来西亚和印尼等国。

通过这一方式，俄罗斯获得了相当可观的经济利益以及在地区的影响力。2015年俄军用产品出口额116亿美元，现有军售出口订单总额超570亿美元。其中60%来自亚洲地区。

越南是俄罗斯第三大军品采购国。购买的装备包括“猎豹”护卫舰、价值32亿美元的6艘“基洛级”潜艇、价值20亿美元的20架艘苏-30战机以及大批对海导弹、雷达等等。越南计划中的南沙舰队也将主要采购俄制装备。

越南购买的俄制“基洛级”潜艇

根据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公布的数据，2014至2015年俄罗斯累计向越南出口了价值17.95亿美元的军事装备。

可叹的是，越南在加强“军事斗争的准备”时，全部海战利器都来自俄罗斯。

今年5月，刚刚上任的越南新总理阮春福访俄，将俄罗斯作为出访首站，有媒体分析阮春福的实际诉求是“加强两国防务合作，同时表达越南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争取俄罗斯的支持。”

两国防务合作的项目包括——越南订购6艘基洛级潜艇，目前已经交付5艘，将交付第六艘；越南驻俄大使透露“东盟希望从俄罗斯获得现代化武器。”；此外在金兰湾军事基地上，越南再度松口，表示不反对俄罗斯重返金兰湾。

除了越南之外，俄罗斯还向印尼出口15亿美元的战机坦克潜艇等，向马来西亚出口“全球最先进的苏-30”、甚至文莱也开始选择俄制武器。

据描述，俄制武器已经席卷东南亚，成为市场上的“抢手货”，俄罗斯还计划在未来10年内向东盟国家提供近100亿美元的军火。

在越南石油开采业占半壁江山

两国又开始了在南海共同开发石油和天然气的合作。

早在1981年，俄罗斯国外石油公司就同越南国家石油公司

成立了越苏石油公司。这家合资公司被形容为：“越南石油工业的开端。”

1986年，越苏石油公司的白虎油田进入工业开采。在开采峰值年，仅这一个油田就占越南石油产量的四分之三以上。从1981至2009年，俄越石油公司累计向越南国库上缴280亿美元，向苏联(俄罗斯)国库上缴86亿美元，累计开采石油约2亿吨。

越苏石油公司在越南沿海的钻井平台

加上俄罗斯国外石油公司开发的其他区块，该公司几乎在越南石油开采业中占据半壁江山。在长期的开采中，它也积累了丰富的南海作业经验。

2012年，俄罗斯最大国有天然气公司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与越南国家油气集团公司达成协议，将合作开发位于南海的两个区块。当时有分析指出，越南有意借俄罗斯之力在南海问题上对抗中国，这也意味着俄罗斯将更多地介入南海事务。

越南油气开发区块分布。图中111、112、113区块均属于俄罗斯天然气工业股份公司与越南公司合作开发

一位能源业者在文章中写道：“俄罗斯国内的油气资源已经被国有公司瓜分殆尽，他们需要通过海外扩张来增加储量和产量。同时，由于在传统采油区受到欧美油气公司的挤压，资源丰富的南海已经成为他们竞相角逐的处女地。”

今年3月，俄罗斯能源巨头罗斯石油公司3月12日宣布，其与越南在南海的合作进入新阶段，首次以项目负责人的身份在国际水域开凿探井。

据俄罗斯卫星网报道，越俄石油联营公司5月16日与多家越南公司签署了关于越南大陆架油气产品分配协议。

中国南海研究院研究员康霖此前曾经分析：“即俄罗斯在南海的大部分勘探开发活动均已伸入中国九段线内，俄罗斯在南海油气资源勘探与开发领域无疑走在了中国之前。”

所以俄罗斯支持中国在南海的立场，出于两国在政治上累积的互信和对国际法的尊重，但它选择继续向越南等国家出售军火，则是基于现实的利益考虑，这二者都落在南海复杂的纠葛之中。

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也开始尝试与东南亚构建新的利益联结。

2015年5月，由俄罗斯主导的欧亚经济联盟与越南签署自贸协定。据俄专家估算，欧亚经济联盟与越南建立自贸区，可使双方贸易额在协定生效后的最初几年内从目前的40亿美元增至100亿美元。

2015年，越俄双边贸易额达22亿美元，2016年一季度双边贸易额已超过5.9亿美元。越南对俄出口商品主要包括农产品、海产品、服装等，进口商品则是石油、钢铁、机械、化肥等。

在目前遭受西方制裁的情况下，俄罗斯很可能继续在东南亚的经济存在，而它在南海争端中扮演的角色，也值得进一步观察。

（来源：新华国际、能源、《华尔街日报》、康霖《俄罗斯东南亚政策演变及其对南海问题的影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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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侯逸超 PN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