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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重提这个话题,是有感于人们对北京市中学语文教材的相关议论。新增了《雪山飞狐》等金庸的武侠作品,是否为了在教材市场上有竞争力而媚俗且不去管它;让《阿Q正传》下课的理由是篇幅太长什么的充足与否也不论,起码将《纪念刘和珍君》换下来还是有道理的。此文背景说来话长,文章中“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中国人的,然而我还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这句表达激愤的话,被剥离了语境,成了一些青年人振振有词的座右铭,将之理解为对人对事心怀猜疑和敌意是一种很可怕的误解,还是暂不出现为妙吧。
即使鲁迅确实做过革命家、战士、斗士,重塑鲁迅也不是还原鲁迅,就像于丹今天重塑孔子并非还原真孔子一样。孔子确有为复辟旧礼制出谋划策的做帝王师的一面;作为教育家提倡“有教无类”,作为道德家主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他的另一面。我们今天“重塑”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精神资源,将前人的思想精华部分发扬光大。对孔子如此,对鲁迅亦然。(文本来源:江南都市报)
孙郁:我们在用鲁迅最厌恶的方式读鲁迅
孙郁 北京鲁迅博物馆馆长,学者
所有的好文章,如果以奴性和功利主义的眼光看,都会流于八股的模式,或者被八股化。《史记》是伟大的,但解说《史记》和理解《史记》的人,有谁像司马迁那样在历史的空间飞翔呢?鲁迅的文本骇世惊俗,可是几十年来人们在用鲁迅最厌恶的方式解析他,将其生硬化,程式化,学生自然是反感的。
鲁迅的文本骇世惊俗,可是几十年来人们在用鲁迅最厌恶的方式解析他,将其生硬化,程式化,学生自然是反感的。问题不仅在于课本的篇目选择的理念,还在于如何借助训练增加知识的同时,让孩子们生长出有趣的智慧和独立的意识,这才是语文课本和语文教学要存有的色彩。
新学期开始,国内一些地区开始使用新版的语文教材,一时议论纷纷,媒体的争论也渐渐升温。语文教学的被质疑由来已久,可是一百年来,我们的争论似乎一直在一个怪圈里。语文课程的设置含着流行观念和文化定势的因素,一定时期的人们对自己的教育选择,有实用的一面,也有超功利的一面。同代人对己身的好恶未必看得清楚,对此,我们检讨得还并不如意。
篇目的变化暗含教育观念的变迁
上个世纪初,白话文确立前后,新式教育渐渐取代旧的私塾的模式,这个过程也是现代观念逐步建立的过程。教育在现代思想的确立上一直占有重要的位置,有关它的内涵的看法很少统一过。近年来有关中小学语文编写的争论,其实也是五四后教育理念摩擦的延续。怎样的教材才是好教材,什么样的文章是青年人必读的文章,从实用的角度和超功利的角度看结论并不相同。
前些日子关于语文课本中鲁迅作品篇目的变化,以及金庸武侠作品的增添的炒作,还只是这种争论的表层现象。当经典被置换成新的精神文本时,一个问题是旧的经典还有无被接受的意味?一个则是新选进的作品真的有思想和审美的高度么?每个时代的语文教材都不能在此方面做得十全十美。这大概受到社会环境的影响,自然,经典的理念和启蒙的思路是不同的。上世纪三十年代教育学家对历史的判断与五十年代有别,学院派和民间思想者的文化态度也不尽相同。加之社会意识形态的原因,语文课本的色彩是多样的。二十年代初北京的小学语文开篇是“人手足刀尺,山水田,狗牛羊。”六十年代初的小学语文课本开篇则是“大小多少,上下来去。”七十年代初的小学课本第一页是“毛主席万岁。”这是时代的风气。现在的教育在科学理念和世界的眼光里,和过往的观念有所不同,那是自然的。
作者:
鄢烈山
编辑:
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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