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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联大校训
他的夫人说,自从他大病之后,就再没回昆明去,高血压,不敢坐飞机。以前经常回去,她说,去闻一多先生墓前祭扫,看看老房子。六十年前,他们还没走在一起时,闻一多曾在西南联大“新诗社”的一次聚会上,朗诵秦泥的诗《要来的,即将到来》。秦泥的夫人那时便坐在台下。
许多年后,秦泥先生用“时代的候鸟”来形容他们那一代人。他们那么执著地礼赞春天,向往光明,他们一生奔波,或许终也停不下脚步。然而,他们的岁月,却像他们曾在大学文学社里创办的壁报一样,轻易便会被人抹去。抹去之后,却没人可以重新书写。
一直到现在,我仍然无法原谅发生在北大校园里的两幕场景。
我在北大寻找西南联大北京校友会办公室。它所在的大楼里,正在举办一家企业的宣讲会。一个负责接待的女生热情地迎向我,北大的校徽亮得扎眼。
“什么校友会?”她的眼睛始终在眨。“这里是北大”,她嘀咕着。但她还是努力克制着,微笑未曾丝毫褪去,“我帮你问问别人。”她回身拉自己的女伴,“师姐……”她的师姐认真地看着我,茫然摇头。
校园里,每条林阴路上,都塞满了统一着装的中学生。未明湖边,一个戴金框眼镜的大学生正微笑着回答孩子们的问题,没错,他说,五四游行时,北大的学生就是在这里出发的。孩子们便仰起头,崇拜地望向他,他的眼镜里溢出愉快的神情。
他的旁边站着几个同学,没有人拆穿他信口的闲扯。五四的队列并不是在这里出发的,这里是司徒雷登穷尽毕生精力建造的燕京大学。
是什么在助长我们遗忘的速度?
哦,我们大概还忘了最后一件事:除了历史,蹒跚学步的我们,早已一无所有很多年了。
作者:
张泉
编辑:
刘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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