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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傍晚5时左右,撤往新城的居民“还不过两三成”。以安康电影院为例,当时这里正放映美术片《大闹天宫》,尽管疏散动员令已播放了两个小时,几条街道也开始渐渐慌乱,始终没有哪个人跑进电影院喊一嗓子。直到五点半电影终场,几百名观众才觉察到这个城市的异常。
6时许,洪水渐渐入城,但“街上还有不少行人” 。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许多居民还是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毕竟,这个汉江之畔的城市, 经历了太多洪水进城、然而秋毫无损的时刻。以业已去世的冀文治老人为例,他的应对之举,不过是带着全家人把底楼的家什全部搬上了阁楼。当几个晚辈要带着他撤离时,他执意不从,理由是“有小偷” 、“兴许会把家给搬空” 。无奈之下,他的两个孙子,25岁的冀春雨和22岁的冀东风只好表示自己留下看家。
除了色色的漫不经之外,因为这样的顾虑而置身危城的,究竟又有多少人?这可能是一个永远无法解答的历史之谜。无论如何,在洪水入城的那一瞬间,依然留在老城的居民“至少还有一两万人” 。
大约7时40分,在自家的房顶上,冀东风看到了一幅可怕的景象:滔天巨浪滚滚进城,“每一个浪头都有一二十米高” 。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在西正街50号的家,那个带着阁楼的简易木屋,已经如同纸扎的玩具一般,在浪头冲击下顷刻间解体了。他脚下一空,跟着也掉进了无边泽国。
此时,王治和他的家人也刚刚逃到毗邻新城的北门。这一刻,他似乎听到无数人同时呼喊,“大水来了” 。他们不敢滞留,又跑出几十步后,全家人回头望去,发现一个城市已经消失了:大水咆哮,水面上漂流着无数残垣断梁,而孤零零地残存在他们视野中的,只有一些四五层高的单位办公楼。
6时左右,刘丽英一家裹杂在滚滚人流中,撤退到了新城。然而,几十分钟以后,她翻检自己的行李,发现一本相册没有带出来。她不顾父母的阻止,又回了一趟家。当她手拿相册再次赶往新城时,她发现身边的许多人惊惶奔跑着,还来不及回头,一个浪头就已吞没了她。
作者:
丁三
编辑:
刘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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