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被指为“小白脸”:浩然披露与江青交往真相
2008年03月31日 07:15书摘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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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

两个小时过去了,周述曾打来电话,说老舍受了伤。我立即找到司机班,派汽车把老舍和周述曾接回来。谁知,接老舍的汽车刚刚开进文联大门口,又被一伙进行大串联的红卫兵发现了。他们看到老舍被红卫兵打伤后,头上缠着水袖,立刻一拥而上,将老舍围住,又进行批斗。这时,一个著名作家突然跳了出来,当着满院子的红卫兵揭发老舍。她说老舍是反动权威,崇洋媚外,不要人民币要美金,把《骆驼祥子》的版权卖给了美帝国主义……在她的鼓动下,一些愤怒的红卫兵对老舍的打骂更加凶狠。老舍不甘受辱,一气之下,突然摘下脖子上挂的木牌子,朝身旁的红卫兵砸去。老舍的举动,立即激怒了红卫兵。霎时,更多的红卫兵冲了上去,拳脚相加。此刻,我急中生智,采取了“以攻为守”的策略,大喊一声,老舍是殴打红卫兵的“凶手”,应该押送派出所法办。这一喊,红卫兵们停止了拳脚,几个人上去将老舍送到了西单派出所。

当时死人很多,派出所没工夫管老舍,打电话让我们赶快去接人。我们先把串联的红卫兵劝走了,把被揪斗的萧军、骆宾基、端木蕻良等人集中到后院,然后赶去派出所。我对老舍说,先回家,一来让家人处理一下伤口,二来好好反省一下,明天到文联来报到。老舍当时没有说话,我说什么,他点头听着。我又给舒家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人。当时一点也看不出他有什么异样。

第二天一早到老舍家造反,我们这个组织也去了,贴大字报。那天他家里人说,老舍一早就出去上班了。晚上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太平湖捞上一个尸首,是老舍。我派人去了,并给老舍家中打了电话。胡薭青说,人都死了,你们处理吧。当时人都麻木了。老舍之死是市文联在“文革”中最厉害、最重要的一件事。

有一次骆宾基两口子被外面红卫兵揪走,我说,骆宾基是机关作家,外面怎么乱揪人?管桦他们几个人骑车把人要回来,对红卫兵说,我们也要搞运动,也要批斗骆宾基……我们还吓唬他们说,你们把毛主席的像挂歪了。有一天我们正开会,端木蕻良跑来说,红卫兵要抄书。我们商议,也成立一个红卫兵组织,并由作家们自己把书封起来,通知外边的人说,我们机关红卫兵已封存,外面的人抄家要先到机关登记。

北京电子管厂有一位郭某,1958年就曾撰文批判过《青春之歌》,从而引起了一场热烈的争论。后来茅盾先生写文章,作了结论,这场争论才告结束。这次“文化大革命”后,北大学生侯文正进驻市文联,大字报、小报上大登批判《青春之歌》的文章。这些文章批判杨沫的小说是为刘少奇、彭真树碑立传。我就出面说明她的历史、政治上都没有问题,和刘少奇更没有任何牵连。他们要揪斗杨沫,被我和其他一些同志给拦阻了。我觉得杨沫、管桦、草明都是革命作家,不会反党。于是跑去找《红旗》的王主玉,问他上面是否有风说要批杨沫。王主玉说没有。我就放心了,回来告诉大家说没事。郭某竟找到文联来,和我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辩。文联有人站在我一边,也有人站在郭某一边,双方展开了面对面的斗争。于是我们到《红旗》评理。我和郭是揪着对方的脖领子去的。那时年轻,觉得没什么可怕的,他们扳不倒我。到了《红旗》,他们的口风又变了,说我们都有道理。结果回了文联,就有谣言说我让《红旗》批评了。还有人要批管桦,我就是不批。周述曾等人就批我。我不搭理,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的好朋友杨啸也受到审查,说他是“五一六”分子。那些人找我来调查,我说,我了解他,他不是!他们不甘心,我急了,说,非要揪,先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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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帮”倒台后,一开始把我说成帮里的人,传闻特别多,开会背靠背整我。我看了一些发言稿,说我是江青的面首,从西沙回来先奔江青去了,机关司机在外面冻了一夜。这怎么可能呢?我上钓鱼台从来不能用机关车。那时作家整作家非常厉害,上线上纲,一些作家还到处鼓动,到《人民日报》督促,一定要公开批判我。有一次发了一条文艺会议消息,发言者名单中没有我,广州一刊物认为这是一个信号,就公开发表批《西沙儿女》的文章。当时我觉得,政治上算是完了,心里又害怕又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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