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警卫师刘启雄不愿受援道的收编。第三,海军不愿编入先遣军,要等候蒋先生的命令。我那时的地位已处于万难之境,南京治安是要维持的,治安委员会的地位是不够指挥的,军校学生住在西康路不肯撤退,正等蒋先生的后命。江北迭次告急,无兵可调,眼见南京感受极大的威胁,行动总队还要行动的消息,每日还有这种情报。我听能指挥的,仅有军校一千余学生、宪兵和警察。倘然南京一旦有警,我是无法可对国家的,只有尽我个人之力维持罢。我又草了一个电报报告蒋先生,说明以上情形,那电报是借市党部许志远密码打的。那个电稿我已不在手中,大概说明援道不便指挥刘启雄,盼示机宜,海军最好仍暂以凌霄主持,等候交代,军校请蒋先生自兼校长,候蒋先生到时再行解决。
最后想到我本身问题,国家能够统一,能够胜利,这是我数年来梦寐求之之事。蒋先生如果以我过去数年之事为有罪,我应该束身归罪;如果置数年之事于不问,而认我终是统一障碍,也请蒋先生定罪。因此,我决定留京待罪,听候蒋先生命令。但任援道先生到京以后,告诉我许多消息,说蒋先生是对我谅解的,因此我不宜留京。若滞留南京,反使蒋先生处置困难。任先生直接劝我两次,间接托人劝我两次,当时我无法能得蒋先生的真意,而能通电的据说只有任先生。
任先生还说蒋先生要我离京是不会来电,而且不好来电的。但我还是等候蒋先生命令,而且我一离京,治安是否发生问题,殊不敢必。我非俟有人来京,我不好轻易离开。
至到二十四日,今井少将已由芷江见了何敬之先生回京,报告赴芷江经过,并说:冷欣副参谋长将于二十六日抵京,中央部队将于二十七日由飞机输送抵京,何总司令可于三十日抵京,这样负责有人,我可以暂时离京了。在国家大统一的千载一时之机,我怎么可以使蒋先生为难?而且二十四日之时,任援道还带张海帆来见,海帆劝我急于放手,我想还有什么手可放?因此在二十四日下午五时与日本使馆接洽,借中华航空公司的飞机于二十五日离京。当时预定或飞青岛,等候海船赴日,或飞日本,都没有决定,因航路已发生种种障碍了。临行之前,我曾呈蒋先生一函说明我的心情,并谓钧座一有命令,公博当出而自首。那封信很长,并没有留稿,但回京之后曾问萧毅肃参谋长,他说已经见过,那么蒋先生一定也见到了。我那封信是留交浅海和冈田两顾问转致何敬之先生和王东丞先生的。我把那封信交浅海和冈田,是我不知我离京之后,南京再有何人留京,日军是等候缴械,不致走的,所以我托了他们。此外留一函给任援道和胡毓坤他们维持治安,因为他们都是“治安委员会”的副委员长。我再留一函给冷副参谋长,有云:望兄之来有如望岁。请他召集原有军警机关,维持治安。我预料我二十五日离京,冷副参谋长二十六日抵京,南京治安便没问题,我也可以放心卸责了。
于此,我附带说明几件事:第一,我离南京是不是放弃责任?我记得何世桢先生在八月十六日到南京,携有顾墨三先生一个电报,是给周佛海、丁默屯阝、罗君强、任援道和我五个人的。那电报据说是侍从室打给他转的,说日本投降,叫我们协同国军缴日军的械,可是那个电报并没有命令叫我维持南京治安之责。同时,另外有一电报是命佛海维持上海,委任援道为先遣军总司令,维持京沪线及南京治安。我立刻发生困难,因为援道已受命维持南京不必说,警卫第一师刘启雄也已接援道的通知为先遣军第一路指挥,负责有人,我再不能负责了。我呈蒋先生两个电报,一个是报告南京政府解散及日军动态情形,一个是报告警卫第一师,第二、第三师,海军及军校情形,中间免不了有所条陈,是亟盼指示的。除第一个电报何世桢先生代发,我恐怕辗转迟到,后来因重庆和南京电台已叫通,两个电报一起都借市党部许志远的密码再发,及后又以电台的密码再发(重庆电台和南京电台约好暂以总理遗嘱做密码)。可是截至二十四日,我得不到蒋先生或侍从室的复电或指示。不过我因为任援道还未能执行先遣军的职务,依旧勉强维持。这九日以来,真是筋疲力竭、寝食不安,幸而据今井报告:冷副参谋长可于二十六日到了,中央部队也可于二十七日到了,我在二十四日下午还召集宪兵和首脑会议治安,这样我自问已尽了我个人应尽之力,而且我不但顾到南京治安,并且顾到各地治安。我深怕各军还有疑虑到没有保障,我于二十日前后打了一个通电给庞炳勋、孙良诚、张岚峰、吴化文、孙殿英、郝鹏举,勉励他们并嘱咐他们接受中央命令,维持地方。同时我更广播,叫各军接到蒋先生委任的,应该立刻接受服从,没有接到委任的,请他们直接电呈蒋先生指示。这个广播词也登各报,都可以复按。这样布置完毕,我才准备离京。第二,我为什么赴日呢?因为当日京沪谣传,我还要拥兵反抗,援道疑我故不必说,而且援道对我说,已有人报告蒋先生。蒋先生并说:“公博断不至此。”可见有人报告我拥兵自卫是真的了。我要离京,最近的不外扬州、蚌埠、徐州,那三个地方都有南京前辖的部队,岂不又要发生谣言,使我无从自明。
我想青岛是没有南京部队的,日本是打败仗的国家,国军就要进驻的,这总可以免去拥兵反抗的嫌疑了。第三,我要说明的,这次同行的有五、六人之多,或者外间又会谣传有一 种结党的行动,其原因为林柏生和陈君慧在那天二十四中午两个人的狗同时被人毒死了,这事太过离奇,令各人不由得发生恐怖。他们都愿意受合法的裁判,而不愿受恐怖的威胁,所以一并暂离。而且我当时也曾声明,何时蒋先生有命即何时回来,所以大家同去,大家也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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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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