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特立独行的牛
2010年02月01日 12:19凤凰网评论专稿 】 【打印共有评论0

评中评第351期

图片上这群牛生活在广东东源县新港镇青溪村万绿湖。本来是家牛,后来主人搬到城里,几年下来变成了野牛,彻底背叛主人,差点还把主人给撞死。“整天看着人民币在山上飘来飘去却抓不住”,主人生气啊,组织了一支由20人组成的捕牛队伍,结果却被打败:从2008年到现在,已有九批人帮他捕牛,但到现在只抓到一头小的。

详情见昨日的新闻:20多头家牛四年养成55头野牛 打败捕牛队。昨晚看得我心中大乐,所以今天首先给大家分享一下。诸位别着急,不妨看完了再来继续看这篇评论。

这简直就是王小波《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现实版。王小波开头这样写到:“假如没有人来管,这两种动物(猪和牛)也完全知道该怎样生活。它们会自由自在地闲逛,饥则食渴则饮,春天来临时还要谈谈爱情。”结尾则是这样说的:“我已经四十岁了,除了这只猪,还没见过谁敢于如此无视对生活的设置。相反,我倒见过很多想要设置别人生活的人,还有对被设置的生活安之若素的人。因为这个原故,我一直怀念这只特立独行的猪。”大家也不妨先看完了王小波这篇散文再来接着看。

我这简直是自寻死路的写法:前面已经有了一篇好看的新闻报道和一篇经典的散文评论,我还能写什么呢?不过我想读者已经值回票价,下面我可以随便乱写了。

其实我对牛一直充满敬畏之心,小时候在家从来不敢骑牛,一只都是老老实实牵着牛上山吃草,即使是下河给牛洗澡,我也是战战兢兢。农村的活我基本上都会干,唯一不会的就是犁田,因为驾驭不了牛。王小波称那只猪为“猪兄”,我恐怕得把牛当成父亲了。你别说,我的干爹还真是一头牛:为了好养,我爸妈把我家那头牛认作了我干爹。所以我从小就被称作“小牛儿”,长大了老表们都称我“老牛”——十多岁的牛了嘛。我对那头牛毫无印象,据说也是好狠斗勇,打架把角都打掉了半截。

如今坐在格子间里,想着我那“干爹”和万绿湖的五十五只野牛,不知道该称之为“甜蜜的忧伤”,还是“忧伤的甜蜜”。

上期评中评张恒谈到了赛林格的逝世,俺是一土人,外国小说看得极少,包括《麦田的守望者》,今天看到叶匡政写的《塞林格笔下正是“富二代”》,发现这个人也挺像一只特立独行的猪:

他住在山顶的一座小屋里,四周都是树木,竖着高大的铁丝网,网上装着警报器。他似乎在践行小说主人公霍尔顿的梦想,“用自己挣的钱盖个小屋,在里面度完余生”,不再“和任何人进行该死的愚蠢交谈”。人们想拜访他,得事先递送信件,陌生人被他拒之门外是常事。他极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不接受媒体采访,即使出现在附近小镇上,也几乎不与人说话。几十年里,媒体要找到一张他的照片都很困难。

这么有趣的一个人,看来回头我得找《麦田里的守望者》看看了。

而规训之深,我以为当下社会无过于传销。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一直想在条件成熟的时候去传销公司呆个一年半载的,但我一直条件不成熟,所以就一直停留于“心动”阶段。而我一直喜欢的作家慕容雪村(我甚至认为他是中国当下最好的男作家,女作家是虹影)就不一样,他用了20多天时间,在江西上饶一个传销组织中体验生活,并最终协助警方端掉了23个传销窝点。他在微博里写道:

潜伏期间,不能读书,不能看报,不能看电视,更别提上网了。有次实在闷极了,可怜巴巴地跟组织上申请:我买本《知音》看行不?组织上强硬拒绝,我当时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慕容雪村啥时候以此写出新书,我当然一定会去买的(诸位可以把这句话视为广告)。

还是说回这群牛吧。现在牛主已经向政府求助,请警方射杀。前景如何,可以参照之前另外一头牛的命运,相关新闻如下:

义乌一水牛临刑前成功“越狱”撞伤4人消失山野中

义乌一水牛临刑前逃走野外藏半月再伤一人后消失

义乌“越狱”水牛频频伤人逃跑一月后被击毙

王小波的发烧友们,是不是应该行动起来去拯救下这群牛了?虽然无聊,但不为无聊之事,何以遣有生之涯?

凤凰网评论编辑:彭远文

上期评中评:两个人的死亡

王小波   规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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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彭远文   编辑: 彭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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