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我们探访了玉树灾区的现场救援点。经过这些天的紧张工作,伤员都陆续转移到附近医院进行救治,全国各地参与协助的医护人员已经陆续到位,医疗物资也从最初的紧张状态有所缓解。我们看到很多来参与救助的医护人员都曾参与过汶川地震的救护工作,对于诊治伤情和因地制宜的紧急医治有比较多的经验。
在每个救援点,我们还可以看到一些非常年轻的志愿者在出没,他们并没有医护专业的训练,而是自发组成每三人一班救助那些从地震中抢救出来的儿童,烧水、喂饭、擦身、换衣服等等。
很多儿童救出来之后,都没有跟家人取得联系。我们看到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神情一直非常恐慌,因为与父母失去了联系,至今她都没有开口,如今她穿的衣服和吃的食物,都是志愿者和当地医生提供的,有三名志愿者,在轮流与她交谈,试图了解她的情况,但她至今都还只偶尔说几个“不”字。
另一个小姑娘,头上还戴着志愿者送的一朵纱花,她的父母也是至今没有音信,也没有相关亲属认领,医生说她的情况比较严重,左侧骨折,进行了夹板固定下肢牵引,因为疼痛和心情烦躁,还有对亲人的思念,她常常发出惨叫。整个医院这样情况的青少年不少,医院在对此进行适量的镇痛处理的同时,也十分盼望心理援助方面的专家及时来到。
跟她同病房的另一个小姑娘看上去没有明显的伤势,记者问她那儿不舒服的时候,她说自己腿疼,然后开始大哭,她身旁的志愿者赶紧制止了记者,说她是右下肢和臀部软组织挫伤,伤情虽然不严重,但至今没有联系到自己的父母,所以情绪十分不稳定,说到自己腿疼就哭得十分厉害。
这些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儿童伤员,他们的亲属寻找工作还没有大规模展开。
而另一个令外地救援医生困扰的问题是,很多伤员都不会说普通话,尤其是老年伤员,多数只会说康巴语。地震造成的外伤很需要医生向伤员了解情况,沟通困难给救援工作带来了极大的障碍。我们看到的那些年轻人,除了作那些没有家属的儿童的护理之外,同时还作为翻译。他们很多都是在外地读书的大学生,听说家乡受灾的消息之后返回原籍,一边寻找自己的亲人,一边投入到抗震救灾的工作中。我们看到的这些年轻学生,一方面是因为工作量太大,另一方面也是看到了过多的伤员受到极大的心理撞击,都已经面色惨白,情况也不算太好。
截止发稿,有同事告诉我们,青海第三人民医院心理咨询中心已经组织了16人的队伍进入了灾区,在现场的广州心理咨询专家告诉我们,虽然灾后心理救助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但心理干预进行得越早,伤员留下的心理创伤会相对更容易缓解。而且,除了灾区人员,即使是参与救援的人员,在返回原籍后,也都需要进行心理干预。
青海卫视记者王飘岩抗震前线独家报道
| 您可能对这些感兴趣: |
|
|
| 共有评论0条 点击查看 | ||
|
编辑:
黄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