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凯:朝阳朦胧
2009年01月12日 10:24 】 【打印

科技小组

作为场团支部书记,进场初期,我们以知青的稳定工作为重点。一年过后,知青们基本已安下心。关键是发展生产,青年们有许多新思想,如,改造山杏,我们当时的造林树种多是山杏,当地的杏树也以山杏为多,山杏果小、仁苦效益不高,我们想改换好品种。现在看来,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当时的科技信息比较闭塞,新技术、新品种传递很慢。因此我们由于嫁接技术不过关,又找不到好品种接穗,失败了。

失败并没使我们气馁,反使我们感到科技知识的不足,我们清楚"失败是成功之母。"共青团的中心工作应放在学习科技、技术革新上,在党支部的支持下,我们成立了科技活动小组。场里干部、技术员也加入其中,在他们的指导和帮助下,我们研究育苗,造林新技术;搞玉米授粉、去雄增产,建立气象哨,收集农谚、看云识天;为了解决吃菜问题,我们试种西红柿、豆角,种白菜萝卜和葱,周围群众先以惊奇的眼光看着我们,后也跟着学。

"五四"时,我们团支部被授予"先进团支部"的称号,奖给连队乐器箱一套;我个人也被授予"模范团员""优秀团干部"。我们兰州知青的劲头更大了,我们与场领导一商量,决定利用业余时间,利用预整地种糜子。场里大、小干部给了我们极大的支持,从出主意,到积极参与,全场的干部战士,甚至家属都加入到我们义务劳动的行列。我们的行动也感动了"上天",天公作美,秋后满山遍洼的糜子给我们带来无限的丰收喜悦。也带来了麻烦,这么多,怎么往回收?再利用节假日、业余时间收割是不可能的了。领导决定利用四天时间,抢收抢运。

那真是火红的年代,人们无处不显示出不怕难、不叫苦,与困难拼搏的精神。收的收、运的运,背的背。背的人尽量想多背,有的地方连路都没有,背得多了重心不稳,不少战友是连人带糜子捆从山上滚下来,爬起来,整整背上的捆子继续前进。有的战友不乏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吼着说:"不是怕翻滚中洒了糜子,这土电梯还省时、省事。"

这几天,大家只有一个想法,快把粮食拿到手。我们用架子车拉的,三人一辆车,也想尽一切方法多装、快跑,你追我赶。有一天,我将一车糜子刚从山上放下坡,正加速向前跑时,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叫我。我们停下,回头一看,"我的天啦!"刘谨拉的一车糜子,翻倒在沟边,刘谨被拉绳套住压在车辕里,另外两人正使劲拉着翻倒的车子不让其往沟边滚下去,一边大声喊。我赶紧抽下我的铁镰跑过去,车子还在沿坡向沟边下滑,情况十分紧急,我喊着大家拉住车子,一下割断拉绳,拖出刘谨,六个人再同心协力将架子车拉离沟边,车上的糜子捆得很好没有散垛,我们齐声吼,努力将车又翻过来,这才顾上问他们怎么一回事。原来他们为了追我们,下坡时没有好好刹住,下来冲得太猛,眼看要冲进沟里,小刘急扭一把辕,这车就翻到沟边了。事后说事,才觉一身冷汗,吓坏人了。说时迟,那时快,不是我这把铁镰快,刘谨怕没命了,想起当时至今还不寒而栗。

虽然发生一点意外,但第四天下午我们全部完成任务,打碾下来一共得糜子六万多斤,真是大丰收。看着场上两大朵糜草,大家笑得十分开心,今年冬天可以不割山草了。

后来,我们还利用工余时间,在苗圃地边种过向日葵,为打岔、去头(只留一个向日葵头)和一些人也发生过矛盾,鉴于大家对我们的信任,争论之后,还是按我们的打岔、去头要求进行了管理。收获时,大家看到近2厘米长的葵瓜子,又一次信服了科技。我们全场每人分到30斤瓜子,还买给供销社几千斤,得到一千多元作为共青团的活动经费。

抢险救坝

连续几天的大雨,使我们和农民刚在西沟建成的土坝,危在旦夕。钟声把我们惊醒,穿上雨靴、佩上雨衣、一把抓起铁锨,我们就往外跑。风雨扑面而来,胡耀风指导员在大雨中喊我们拿上麻袋往垻上跑。老远就看见坝上已有许多人了。原来王万库副场长、老庄、老邓早和大队甄支书带的农民在那防洪抢险,谁都知道这垻下是我们和群众新平整的粮田,还有我场的苗圃地、蔬菜地,当我们到达时,他们有的站在坝上,有的正堵坝外漏水,管涌!这样堵水怎么行!胡指导员是南方长大的,他深知洪水的凶猛,立即叫人往麻袋里装草、装土,自己脱了衣服,拉着装有半袋草和土的麻袋潜入水中,管涌向外涌水开始少了,想来是堵住了,可不一会儿水冒得更大、更凶,胡指导员钻出水面,我们赶紧将他拉出,虽然已是夏季但高原的水仍是冰冷渗骨,胡指导员浑身打颤,嘴乌青乌青的,他结结巴巴的说"赶快!赶快!------"我们基本听明白了,下面管涌洞较大,赶快再下人堵。我和柯大夫决定下水,两人同时塞两个麻袋,有可能堵住。知青们跑过来拉着我们,有的女知青还抱住我俩人的胳膊哭着说,危险!太危险!雨水、泪水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流满,我放开嗓子大吼"麻袋!拿麻袋来"老邓、老庄一人拿一根绳,将一头捆在我们腰上,他们清楚由于水压的关系,管涌孔洞越大吸力越大,必要时他们就将我们硬拉出来。我俩按胡指导员所指方向跳下水,潜入混浊的水下,不久就感到一股吸力,我慢慢踏着垻坡向管涌口移动,边把麻袋转到我的身前,突然一股吸力把我吸向洞口,我就势将麻袋塞向前方,吸力,瞬间减小,此时,我感觉柯大夫的麻袋碰着我了,我回身也将那麻袋塞向有吸力的地方,用脚将其拨好,同柯大夫用脚在上使劲踏,气不够了,柯大夫和我先后浮出水,被战友们拖上坝,灌酒的灌酒、擦身的擦身,柯大夫呛了几口水,体力不支,被抬回了场部;我让战友扶起,看看坝外的管涌再不大量出水,才放下心来。王副场长拍拍我的肩膀说"好样的!"

土坝保住了,我们的辛勤成果保住了。在大雨中,我望着西山、东山,场部周围的梯田、反坡梯田、鱼鳞坑里长大的小树,满山遍野的厚厚植被翠绿透油。当年的荒山光光秃秃,如今,已初见成效。我们的汗没白流、力没白出。无数次的荒山僻野建站安营、无数次的风风雨雨我们顶风冒雪,无论寒冬酷暑我们艰苦辛劳创业,牢牢记住"今日多流一滴汗,来日多长一片林,现在满身是汗,将来满山是林。"

我被推选为"学习毛选积极分子",全场138人除一人没投我的票,全都同意我,是我自己没投自己的票。我同王副场长、张武、刘汉星(平凉知青、高中生)到团部参加全团"学习毛选积极分子"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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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定光凯   编辑: 刘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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