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增:共产党扒铁路全部用民兵
王树增:共产党军队想扒铁路很简单,他不用动用正规军。
窦文涛:破坏你的交通线。
王树增:一声号令,一夜之间,几十里铁路、铁轨就不见影了,全民兵干的。
窦文涛:是,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您还是得帮我得绕过这个弯子来,土地问题、农民问题很关键,以至于到后来蒋介石还曾经在局部地区想模仿共产党的做法。
王树增:对,他也做过土地改革。
窦文涛:他也意识到民心的问题,但是毕竟战场上是军队交锋,上令总要有下达,你手里拿武器让你往前打,你就得往前打,可能后面还有督战队呢,那么毕竟蒋介石军队,是个非常强大的实力,怎么打起来就摧枯拉朽,稀里哗啦了呢?
王树增:这里的因素很复杂,除了他的士气,我刚才说了,一个军队作战,他能够拼命给你往前冲,他总有一种力量在推着他,他为什么往前冲?
窦文涛:你看有嫡系中央军,待遇好的,王牌部队。
王树增:那是真往前冲啊,你比如咱们举个例子。
许子东:四平。
王树增:咱们孟良崮。
窦文涛:张灵甫。
王树增:张灵甫这是一条汉子吧。
窦文涛:抗日名将。
王树增:抗日名将,他是七十四师最强的部队。
许子东:后来看电影项昆演的,真气魄。
王树增:我给你说他的士兵的鞋带都是美军装备。
窦文涛:鞋带都是美国装备。
王树增:他的重炮非常厉害,所以说他被围困在光秃秃的山上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在乎,而且他还为之骄傲。
窦文涛:被包围还骄傲呢?
王树增:是啊,你们不是说找陈粟的主力找不着吗?
窦文涛:寻找共军主力决战。
王树增:对,我给你找着了。
窦文涛:让他围着。
王树增:他打不动我的。他围我的时间你赶紧过来,果然如此,所以说孟良崮战役非常悬,看地图就是三圈,中间孟良崮,外边是(陈粟团)包围着,再外圈国民党好几个军,所以说孟良崮真是提着脑袋打的。但是回到刚才这个问题,它永远改变不了一个问题就是国民党军队内部的派系问题。
窦文涛:派系斗争。
许子东:那些杂牌不真心帮你。
王树增:他就不帮你,国民党军队有一个潜规则,是和共产党军队截然不一样的。它的潜规则是什么呢?我是师长,我是军长,我的兵的人头就是我的财产。
窦文涛:可不嘛,吃饷啊。
王树增:给你得吃饷嘛,你说吃空饷,你人头都没有吃什么空饷。
窦文涛:对。
王树增:兵打没了,你什么都不是。
许子东:一个光杆师长,什么钱也没了。
王树增:而且你的地位就没有了。老头子如果说可怜可怜你,说再给你一些兵补充起来,你还当师长,不可怜你,你什么都不是了。
许子东:所以在某种意义上,国民党这个军队还是跟以前军阀状态有连贯。
王树增:是,延续下来的。
许子东:也难怪现在的军队老要换将,定期的换。
王树增:所以说你看离的最近的黄伯韬那个师,李天霞那个师离他也就是几华里吧。
窦文涛:离张灵甫。
王树增:几华里什么概念,一个步兵的冲击距离。
窦文涛:对,一冲锋就过去了。
王树增:张灵甫说的,我现在已经快顶不住了,说你赶紧向我增援,结果张灵甫在步话机里听到两个师长跟他说,我们请求张师长增援我们,张灵甫一下子心就凉了,知道这就是潜规则,没戏。况且枪打出头鸟,你张灵甫太红了,太受宠了,李天霞师长的话就说,你不是能吗?
窦文涛:这怎么能打赢呢?
王树增:所以说我们吃了他以后,迅速撤离战场,一分钟都不敢待着。
窦文涛:真是一线之间。
王树增: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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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文涛:但是在局部战斗当中,就是说国民党的军队实力还是很强的,要是一对一的硬干,硬打的话?
王树增:这个有战例的,要是你真正碰上胡琏的部队。咱们后来金门就是吃他的亏,胡琏在淮海战役是几进几出的。
窦文涛:是。
王树增:最后全不行的时候,他居然就能逃出来,这个人是传奇人物。
窦文涛:传奇。
王树增:你要是单对单的跟他打,咱们还得躲着。
许子东:四平打的好像也很辛苦。
王树增:四平陈明仁的部队。
窦文涛:陈明仁。
王树增:这也是国民党精锐部队,新一军。
窦文涛:你说那个时候讲士兵的战例,这个训练,共产党军队和国民党军队能拼吗?
王树增:你说单兵训练,训练咱们也弱,因为它究竟是一个在八年抗战当中,正面战场直接打的,所以说他有正规的训练,他的军官训练团、士兵训练团,新兵补训的程序,它是正规军的程序,我们还是游击战的思维。
窦文涛:所以说真是胜败不能拿军事去解释。
许子东:从军事系统的研究,这么多年的研究下来,大部分都是胜利的,有没有什么值得总结的,就是说中间可以有些教训?
窦文涛:受挫的地方。
王树增:你比如说我们读者常常给我谈到几个受挫的战役,你比如南麻战役,华东的南麻战役,那给我们打残了,那就是胡琏。
窦文涛:跟胡琏正面干。
王树增:对,正面干的,其实现在我们还有活着的,你比如迟浩田将军,他那时候就是参战的部队,那就是说轻敌、急躁,然后又有点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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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彭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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