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撒地,禾叶枯,青壮炼铁去,收禾童与姑。来年日子怎么过,我为人民鼓与呼。”彭德怀这位刚直不阿功勋卓著的元帅犯颜上书,直陈“大跃进”之贻害种种,从庐山会议上被批判,被罢官,赋闲京郊挂甲屯。
1965年9月毛泽东经考虑,决定让被罢官六年的彭德怀“戴罪出山”,秘密任命为西南三线建设委员会第三副主任。这也许是一次命运的转机,是对他这位“反党集团头子”的一次宽容。
但未曾料到,彭上任仅一年多,在更为惊骇的“文革”大风暴里,1966年12月13日凌晨便被北航红卫兵从成都劫回北京,从此身陷囹圄,被关押了近八年,直到含冤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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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怀专案负责人先是贺龙、杨成武,贺杨倒台后换成黄永胜、吴法宪。过了几年黄吴两人也成了被审查的对象。在时代的大漩涡中,每一个人都身不由己。
当年北京卫戍区看管哨兵写下的工作日志,成为如实记载这位共和国的元勋晚年的最后纪录。
据监护日志记载:1971年8月8日,(彭德怀)在桌子上哭了起来,睡了没有两分钟,睁大眼睛思考着,一会儿眼泪又涌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又哭起来。1971年8月18日,上午听说提审(彭德怀)就流泪。1972年11月22日,(彭德怀)躺床上哭了一小时。
若非这真实的记录,实在令人无法相信,这还是领帅百万大军,统御数百将星,横刀立马、舍我取谁的一代名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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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7月21日,由于癌细胞扩散,痛得在地上打滚,也没有人来关心他。他朝着门外的卫兵大声地喊了四遍:“警卫战士,疼得我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我实在忍受不了了,你帮我打一枪吧!”元帅痛苦的呼喊,在令人心颤的天空中回旋……
1974年11月29日14时52分,彭德怀元帅悲惨地死在301医院14号病室的五号病床上,时年76岁。中国的天空上,一颗帅星悄然陨落。
“历史是最无情的。历史会审判他们,也会对我做出公正的评价”。这是彭德怀最后的呼声和愿望。两年之后,他的愿望终于实现。可惜的是,他走得太匆忙了,没能等到这一天。
彭德怀虽然在历史上也有污点,也制造过一些冤假错案,如1958年的反教条主义。但是,他在民族危难的关头勇于挂帅出征,在人民疾苦的时刻敢于为民请命,为此受冤枉,受侮辱,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比起其它任何人,彭德怀都更有资格被尊为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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