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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名者
在专业学者们看来,分类学需要小心翼翼地描述和比较大量标本。令他们恼火的是,业余发烧友总是没研究清楚就急于命名。
澳大利亚的南棘蛇(Death Adder)根本不是蝰蛇(Adder)的一种,它们最近的亲戚是眼镜蛇和银环蛇,但受它们短粗的身子和三角形的头迷惑,直到90年代末也只识别出3个亚种,专家怀疑至少有6种。西澳大利亚博物馆馆长肯·阿普林花费数年心血的成果还未发表,发烧友雷蒙德·霍泽就在他为维多利亚爬行动物协会编的一本发烧友杂志《监视者》上发表了5个新种。根据国际动物学术语委员会(ICZN)的规则,霍泽的命名印刷和散布在先,应予承认。其实霍泽经营着一家驱蛇公司,与这种蛇的接触比谁都长。
学者们的意思不是发烧友不能做,而是信息不充分,往往很难重复观察和实验,以致有专家要求修改规则,只能在专业刊物上公布新物种。ICZN表示:有效的命名未必是最好的,但每个命名的质量无法监督,他们不想卷入主观争论。其实早在几个世纪前,博物学者都是爱好者出身。林奈命名系统1760年传到英国不久,就成为“有闲阶层的一种游戏”。退休历史学家大卫·艾伦说:“人们拿着植物指南,展开时髦的乡村漫游。”俱乐部通讯和个人出版的专著里充斥着轻率的物种描述和分类文章。负面作用显而易见,查尔斯·达尔文也批评虚荣的“物种贩子”留下了“大量糟糕的工作”。他将优先命名权称为“自然史上最大的祸害”。
至今,兰花仍是出风头的宝地。越分越细的兰花品种有些在遗传上并无区别,人人都夸大当地品种的多样和稀有。2002年,迈克尔·科瓦奇从秘鲁走私了一种兜兰,要求佛罗里达的玛丽·塞尔比植物园的一位分类学家以他的名字命名。专家据说知道该州的分类学家埃里克·克里斯藤森已计划在即将出版的《兰花》杂志上介绍这个品种,立刻赶写了一个两页的介绍,作为内部刊物的附录付印。科瓦奇最后被判非法拥有和贸易濒危物种,塞尔比植物园也被罚款,但这些在分类规则里都不算过失,科瓦奇仍然名垂青史。
因为分布很广,爱好者在地理空间的覆盖上有先天优势。2002年,伦敦自然史博物馆开始鼓励爱好者提供数据。最近英国真菌学会在国家生物多样性网络上公开了数据库,英国和爱尔兰各地的爱好者提供了14万件标本,最早的可以追溯到18世纪。技术也在帮助爱好者发挥作用。牛津大学进化生物学家查尔斯·戈弗雷正准备建立一个类似维基百科的所有生物分类信息的数据库。
作者:
吴戈
编辑:
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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