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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中营生活极端压抑,“艾瑞叔叔”经常感到头部疼痛,但他从不向日本人求助,也没有告诉任何狱友。1945年2月初,“艾瑞叔叔”有一周的时间没有给学生们上课,事后大家才知道他病了。就在他去世前几天的晚上,他冒着生命危险,独自前往集中营的陈尸所为两名死去的修女祷告。
2月20日,也就是“艾瑞叔叔”临终的前一天,他还和同学们在棒球场上交谈,谁也看不出他身上隐藏着巨大的病痛。第二天的上午,“艾瑞叔叔”脑里的肿瘤便夺去了他盛年的生命。消息传出,整个集中营无不悲痛,侨民们自动联合起来为他举行葬礼,学生们组织了仪仗队,朋友们争着为他抬棺,连日本看守也加入其中。
因为条件受限,“艾瑞叔叔”去世后,遗体被放在一个临时制作的棺材里。狱友们在他的坟墓旁竖起一支简单的十字架。由于找不到油漆,也没有带颜色的笔,他们就用黑鞋油在十字架上写下“艾瑞叔叔”的名字。
直到今天,“艾瑞叔叔”也没有离开中国。6月29日,记者在那两排矮小的平房的南面看到了战后人们为他重立的墓碑。这块墓碑,是由他家乡苏格兰的马尔岛花岗石制成,正面碑文写道:“他们应可振翅高飞,为展翼的雄鹰;他们应可竞跑向前,永远不言疲劳。”
勇敢的中国运粪工人
今天广文中学内仅存的两座乐道院小楼,经过修缮,其中一座被利用为集中营陈列馆。据馆内工作人员介绍,日本人把乐道院侵占为集中营以后,这两座小楼就成了日本看守的办公楼。
当时集中营内的粮食供应实行配给制,定量和日军占领区的中国城镇居民一样,仅能维持半饱。1943年以后,随着日军不断扩大战争规模,消耗大幅增加,这时集中营的面粉配给量减至不足二成,杂粮只剩下发霉的高粱面,只能用来煮粥充饥。戴爱美回忆,她的老师甚至把垃圾里的碎蛋壳洗一洗磨成粉吃,以增加钙质。
在饥饿难忍的情况下,难友们便出高价从看守那里换取食品。日本看守也趁机巧取豪夺,大发横财。
如今作为集中营陈列馆的那座小楼甚至被辟为“商店”。钱很快用光了,人们又拿衣服、鞋子交换食品,一时间,营内露膊赤脚者触目皆是。
一些“营民”还冒险与营外的中国百姓隔墙交易,他们通过能够进出集中营的中国厨师、运粪工人捎口信,约定看守不易发现的时间、地点,由墙外的百姓从墙根抛进所需食品,外侨也立即将钱或衣物抛出,价格比买通看守便宜得多。
日本看守对待欧美侨民一般并不殴打用刑,较重的处罚是关禁闭;但他们对待中国人却极其凶狠残忍。有一个中国临时工因向营内偷带食品,被日本看守打得死去活来,随后便失踪了。上圩村青年韩祥携带食品试图翻越围墙与营内侨民交易时,触电网死于墙头,日看守故意拖延多时,使其曝尸示众。还有上虞河村13岁女孩韩贞昌,捡破烂时靠近集中营外墙,被日本看守残酷殴打后扔入河中,她挣扎着游上岸又被扔入,终因伤重力竭而死。
赫士博士和齐鲁大学教务长德位思(原广文大学校长)对此状况心急如焚。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那人叫张兴泰,是乐道院东邻李家庄的贫农。全家6口人只有4分河滩地,为挣钱糊口,他和两个儿子承包清理乐道院的粪便垃圾。集中营建成后,日本人不许外侨出营,自己又不屑运送粪便,就留下张氏父子继续干运粪的活。
德位思暗中找到张兴泰,请他偷带一封密信出营,转交给德位思的学生、原广文中学校长黄乐德,信中说明营内的情况,请黄设法募集款项送交中立国的大使馆,代购食品、药物,以援救集中营里的外国侨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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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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