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出,不能同意毛泽东的下述意见:如果用俄国尺度衡量中国革命,那么它什么也没做。第一,中国革命是伟大的历史事件;第二,不考虑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情况,使用俄国尺度衡量中国革命是不正确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这一点,毛泽东说,中共1936年在苏区表现出了教条主义,照搬苏联的做法,当时导致了严重的失败。(原记录如此。这里显然是指长征以前中共在中央苏区的政策。)
后来毛泽东说:中共的一个重要任务是用马克思主义教育干部。以前他们认为,干部应当阅读马克思主义的所有文献。现在确信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干部一边学习,同时还要做大量的实际工作。所以,他们规定了干部必读的12本马克思主义著作。他列举了这些著作(《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国家与革命》、《列宁主义问题》等),但没有提到一本中国的马克思主义著作。
我当时问毛泽东,在教育干部的12本著作中没有一本中共领导人从理论上阐述中国革命经验的著作,这是否合适?
毛泽东回答说,他作为党的领导人,对马克思列宁主义没有提出任何新的东西,不能把自己同马、恩、列、斯相提并论。
在为斯大林同志的健康举杯时,他强调说,列宁、斯大林的学说是现在中国革命胜利的基础,斯大林不仅是苏联各族人民的导师,而且也是中国人民和全世界各国人民的导师。毛泽东说,他是斯大林的学生,认为自己的理论著作没有意义,只不过是把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学说用之于实际,一点儿也没有丰富它。而且,他亲自给地方发了电报,严格禁止把他的名字同马、恩、列、斯的名字并列在一起,尽管为此他不得不同他最亲密的同志们进行争论。
我回答说,这表明毛泽东谦虚,但不能同意他的意见。马克思主义不应机械地运用到中国,而应考虑到中国的特点和具体的条件。中国革命有自己的路,它使革命带有反对帝国主义的特点。因此,阐述中共的经验必然具有理论价值,必然会丰富马克思主义学说。难道可以否认总结中国经验对亚洲国家的革命运动有理论义意吗?当然不能。
毛泽东强调说,王明及其追随者为反对党的路线就非常强调中国的特点。对此,我回答说,民族主义分子通常利用本国具体的历史特点,企图把党引上资产阶级化的道路,而马克思主义者研究这些特点则是为了按马列主义领导革命。对此,毛泽东再没有争论。
相关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