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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军副军长佟麟阁
这一仗的时间一部分中方记载与日方略有不同,比如学兵团原保定高中北上参军的学生王俊峰(从北平脱险后依然投身军旅,最后的职务是国防大学副教育长)回忆是早晨六点钟打的,但清华大学化学系毕业的王君奎(当时在和同学刘国柱在帮助二十九军研制防毒面具)则回忆日军确在凌晨开始进攻。
关于这批日军始料不及的地雷,据二十九军的老人讲,有两个说法,一说这批地雷还是七七事变之前,佟麟阁带军官教育团进行演习时候埋下的,因为此后局势一日三变,也就没有来得及将其拆除,仅仅在地图上标出了雷区了事,却不料有此收获。另一个说法是前一天晚上刚给学兵团发枪(有一部分学兵团,第三大队冯洪国——冯玉祥儿子所部,七七事变以后就发了枪),学兵们兴奋得睡不着觉,听着枪声纷纷要求去团河增援。营中有个参谋是南京军校出来的高材生叫王汝厉,看到这种情况,就让他们在阵地前埋地雷,免得他们自行出动。没想到第二天日军恰好选择这里突破。
随便抓个参谋就是军校高材生,二十九军好阔气。
但是有时候太阔气了也不是好事。小小的南苑居然挤了一个副军长(佟麟阁),两个师长(赵登禹,郑大章)还有好几个旅长,部队加上机关人员不到七千,番号却有分属三师一旅的八个团(三十七师的两个团,一三二师一个团,军官教育团,教导旅两个团,骑三师一个团,还有学兵团,实际上三十七师的两个团是原来的守军,奉命和132师交接防务,这时在南苑其实只有团部,主力已经奉调北上。教导旅也有一部分离开了南苑,旅长孙玉田不在军中,军部的机关人员倒很多。),互不统属,这个仗指挥起来不乱套才怪。
更乱套的是人事的安排。
27日,二十九军得到潘毓桂转来日军的通报后一面通电守土并要求中央军火速南下(早干什么去了?),一面急令南苑守军加强防御,一三二师师长赵登禹受命担任总指挥,赵的确是猛将,可是这位在喜峰口和日军拼过大刀的猛将刚到南苑还不到一天,无论对部队还是对布防情况,都来不及掌握。他的身边还有佟,郑两位更熟悉情况,而且级别不比他低的军官,二十九军是军阀部队,其他师旅的部队会不会听一三二师赵登禹师长的调度很成问题。
宋哲元的考虑是132师即将接防,赵登禹负责南苑的指挥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没有想到的是潘毓桂向日军报告了二十九军的调动计划,日军发动袭击的时刻,正是南苑守军接防开始,尚未完成,最混乱软弱的时候。
实际上赵登禹真正能调动的人马还是他132师的一个团而已。他所能做的,一个是给学兵团匆忙发枪准备战斗,一个是把132师的一个团带起来夜间向团河发起攻击,试图把自己的两个团接应出来,他自己也到团河前线指挥作战。但由于日军是有预谋的伏击,装备火力优势太大,团河的一三二师部队迅速覆没,赵登禹的支援部队也受到不小损失。天亮时,赵率部撤回南苑,立足未稳,就遭遇了日军的第二波冲击。
事实上南苑之战中二十九军的部队,佟,赵,郑各部,彼此联络不畅,是在各自为战。二十九军的老人后来都承认南苑打得很“乱”。
虽然乱,但是仗打得堪称顽强,二十九军有长城抗战的老传统,绝不缺乏抗日的勇气。
一木清直所部攻击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其他日军的策应。从日军的部署看,这次攻击配合得不好。当时日军第二十师团步兵主力还没有就位,一木清直的上司牟田口廉也可能是想抢在朝鲜来的二十师团之前独立拿下南苑,以维护“华北驻屯军”的荣誉,才做出用一个大队的日军强攻的决定,而其他的日军没有接到命令,根本不知该如何配合,只能看着一木轰轰烈烈冲进去,再轰轰烈烈被赶了出来。
日军第一次攻击失败后,有些意外的第二十师团师团长川岸文三郎赶到前线接替了指挥。八点,日军在猛烈炮火的掩护下,发动了第二次进攻。
这是一场那个时代标准的正规攻防战,所谓堂堂正正之师的打法。
编辑:
胡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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