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经常看凤凰网评论的网友来说,今天的头条评论(《北岛:靠“强硬的文学精神”突破重围》)选得有点奇怪——很小众,也没什么新闻性。也许是因为快过年了,心情也变了,不妨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我想真正了解北岛的人并不多,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听过他的“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而已——我也是。但这篇对北岛的访谈内容并不小众,“突破重围”,这是大多数中国人今天面临的最大的问题。选择北岛,不仅是回顾过去,更是思考当下;选择北岛,不仅是谈论诗歌,更是谈论政治。
30年前,是文学率先突围,如北岛所说:那是政治压倒一切的时代,在那样的语境中,提出“纯文学”就是一种对政治的反抗。他们在迷失中寻找出路,在下沉中获得力量,在集体失语的沉默中吶喊,为此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
刚才看到有网友回复说:“北岛这样的人永远不会懂,老是用商业化来攻击文学,其实,这是文学的进步,因为随着人们文化的普及,文学已成为大众的消费,所谓的纯文学,只是少数人的爱好。别将自己当英雄,说来说去,也是啃少的可怜的老本。”其实他们的“纯文学”就是政治。比如被北岛称为“青年时代的毛泽东”的叶文福,“他写的是政治讽刺诗,比如有首诗叫《将军,你不能这样做》,非常直接,针对社会上的腐败现象,比如,将军如何占据幼儿园建造了自己的住所。”所以,这不是少数人的爱好,只是少数人在说而已。
之所以有这样的误解,因为现在“纯文学”这个词已经变了,变成了作协会员的专利,而这对北岛他们来说是何其的讽刺,难怪在提到“伤痕文学”的时候会那么愤怒:“伤痕文学”基本上是工农兵文艺的变种,是主流意识形态指导下的政治性表达,使文学再次成了工具,失去了文学的自主性和丰富性。我看这些教授脑袋进水了,抱残守缺,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连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但必须承认,“强硬的文学精神”突破政治重围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不是在否定文学的力量,而是说关注政治,除了文学,还要更多力量的参与。解开政治的重负,让文学回到本身,让“《今天》又回到它最初的起点:它反抗的绝不仅仅是专制,而是语言的暴力、审美的平庸和生活的猥琐。”
靠什么突破重围?访谈最后再次提到北岛的“在没有英雄的年代里,我只想做一个人”。北岛说:“在如今这年代,有何“英雄主义”可言?能做一个人,而不做狗猪牛马就很不容易了。”
所以,在今天,要突破重围,就是“不做狗猪牛马”,争取“做一个人”。而如何才能“做人”?从消极的层面说,做一个善良的人,在善良的GDP这么低的当今大陆社会,这就很不容易。从积极的层面说,要维权——倘有余力,为别人维权。如郑也夫所说:“权利是社会生活的基石。权利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个人有权维护自己的某些利益,法律将公民的权利写进自己的条文,公民通过法律知道自己保护自己。社会生活只能这么建立。只能每个人看住自己的钱包,看住自己的利益。能不能换个方式?不行。为什么不行?你最知道自己的利益在哪儿,你最知道别人或轻微或严重地侵犯了你的利益,他人没有切肤之感,看得不清晰。所以这是社会最经济的维持方式。”
“中国的维权运动,项目种种,大小不等,形形色色,这些年此起彼伏,席卷众生。在未来的十年中它将改变中国的社会生活,改变中国的面貌。”
凤凰网评论编辑:彭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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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评中评:寻找“善良的G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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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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