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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2008:无限怀念,有限悲伤
2008年12月30日 09:41中国青年报 】 【打印

告别的年代不是长远分离而是永久继承

每一年,总有一些人离我们而去,在另外一个世界,由他们组成的星空更为深邃和璀璨。现在,那片星空上又增添了这些名字:柏杨、浩然、谢晋、王元化、魏巍、贾植芳……纪念他们离开的方式,无非是我们早已熟悉了的那套模式:网站抢发新闻,博客第一时间发表纪念(或者八卦)文章,报纸刊登评论组织专版,网站制作专题,电视跟进报道。

令人应接不暇的2008,人们实在没有太多精力顾及这些文化老人的去世,这个名单里面,除了大众知名度更高一些的柏杨和谢晋引起传媒的普遍关注外,其他几位尤其是知识界和思想界泰斗级的人物王元化和贾植芳,引起的震动范围至多不过几万人几十万人,他们的离开可以用“默默地、安静地”来形容,但反过来想,这何尝不是他们向这个世界告别的最好方式?

“不为君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的柏杨,活着的时候是一名战士,他的死也如同一颗子弹,射入至今仍让无数人沉浸其中的文化酱缸里。柏杨去世时,有人写下了这样的话,“柏杨的著作要慢慢读,但柏杨的名字,我们却要赶快镌刻于内心,在擅长遗忘的时代,别让他也成了过眼云烟。”柏杨最大的价值不仅体现在他两千余万字的文学和史学著作,更体现于在中国人的劣根性逐渐被美饰得近乎虚假的时候,再次揭了全体中国人的疮疤。自他之后,东施效颦者众,一时间批评国人也成了一股文化潮流,但柏杨和那些只会批判不会建设的人是不同的,虽然他也给不出如何让中国人不丑陋的最佳答案,但他的写作是带有尊严的写作,他的笔触蘸有浓烈的情感,这种情感依然是他多年不变的“爱之深,痛之切”。

同样是高举批评利器,王元化却从不自命为“战士”或“先知”。在某网站举行的2008文化人物评选中,给了他这样的评语,“贯穿王元化一生的思想主线是‘自由’,他最看重的学术品质是‘思辨’”。这样的评价我们很熟悉,它们同样被应用在钱钟书、施蛰存、巴金、沈从文等秉承传统和五四精神的文化精英身上,它们同样也是当代知识分子身上最为稀缺的品质。怀念王元化,不如说是怀念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向王元化致敬,不如说是向这些大师级人物身上所具备的精神致敬。

将毕生奉献给业余文学爱好者的浩然,写出了《谁是最可爱的人》的魏巍,同样值得我们举起右手致敬,哪怕仅以文学的名义。在特定的历史时期,他们的文字或温暖或鼓励过无数个少年,他们的名字曾被我们与理想捆扎在一起,在向未来许下愿望时一并说出。在我们的文学记忆里,他们足够胜任牵引者的角色。

在电影成为人们娱乐生活重头戏时,谢晋被推到电影大师的位置上来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有人说,“如果把二十世纪分成前后两半,要举出后半个五十年中影响最大的一些中国文化人,那么,即使把名单缩小到最低限度,也一定少不了谢晋”。对于那些吃着麦当劳玩着PSP的青少年来说,谢晋是一个遥远到近乎外星人的名字,而在他的年代,《女篮五号》、《红色娘子军》、《牧马人》等电影作品的观众人数,是《非诚勿扰》这样的贺岁片观众人数再乘以一百也不见得能超过的。

纪念是杜绝遗忘的一种良好方式。纪念是因为那些与我们告别的人,真的有值得我们去学习的学识和品质。从这个层面上讲,告别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它不再是长远的分离,而是一种永久的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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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韩浩月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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