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特科的“风语者”:周恩来也是密码专家
2009年09月07日 09:19解放日报 】 【打印共有评论0

我父亲到上海,组织上先是分配他搞交通,当时叫交通科。过去我们党的交通,也就是通信联络,都是靠人力传递,一个是时间长,再一个也不安全。情报经常写在内衣上,交通员贴身穿上。后来周恩来就找我父亲商量,希望他牵头研制无线电收发报机。周恩来说我父亲有这个条件,理工科成绩比较好。我父亲就接受了这个任务。

当时完全是白手起家,不但没有元器件,而且图纸资料也没有。我父亲就找蔡叔厚帮忙。蔡叔厚从日本留学回来,开了一家绍敦电机公司,我父亲就在绍敦电机公司的二楼,弄了一些车床、铣床、刨床,然后自己动手加工零件。大概经过一年,就把收发报机搞成功了。

收发报机搞成功后,我父亲就去香港建台。因为我们的电台功率太小,上海要跟苏区联系,必须经过香港中转。当时他西装革履,手拿大铁皮箱子,把收发报机藏在里边。到了香港,看见英国警察,他给人家手里塞了几块银元,人家就在他的铁皮箱子上画个叉,表示验过,根本没有打开来看。

我父亲把香港台设在了九龙弥敦道。正好邓小平从上海去广西,路过香港,两人还商定广西那边有情况用什么方式进行联络。后来广西那边百色起义成功,成功的消息就是从广西发报到香港,然后由香港把这个情况再转发上海。

我父亲确实从小做木工

口述人:涂胜华(涂作潮之子)

我父亲是五卅运动之后去苏联学习的。他在东方大学上的是工人班,组织关系在中共旅莫支部。

1928年,中共中央在苏联召开“六大”,我父亲是旁听代表,正好和邓颖超挨着坐,就和周恩来认识了。周恩来听我父亲说我爷爷那一辈做过竹篾匠,自己也13岁开始学做木工,1924年到上海又在恒丰纱厂做木工,就拍着他肩膀,亲热地叫“木匠”。从此,“木匠”就成了我父亲的代号。

“六大”后,共产国际远东局开会研究中共代表团请求苏联代为培训10名无线电人员的方案。决议案副本的提议名单和决定名单中,我父亲都以首选列入。根据这一决议,1928年11月,东方大学将我父亲的名字从所有的名册上删除,停止供给,派往托尔马乔夫军政大学。其实,我父亲是到列宁格勒伏龙芝军事通讯联络学校报到,学习通讯技术。

伏龙芝军事通讯联络学校建立于1924年,50年后才解密。直到1974年,苏联方面方才公开承认列宁格勒有那么一所学校。我父亲他们在学校里穿的不是通信兵的制服,而是炮兵的制服,那就是为了保密,绝对保守秘密,完全不让外界知道一点真相。

我父亲的报务始终没学好,因为他以前生过脑膜炎,记忆有障碍,收报速度上不去。人家每分钟能收100多个字,他连四五十个也困难。他就专攻机务,加紧学习电台修理。

1930年初,我父亲回到国内,住在蔡叔厚那里,跟李强他们一起搞特科电台。我父亲找来不少美国出版的无线电杂志,从中寻找新式合用的无线电收发报机图样,然后弄来可供装配的器材、零件,反复试制100瓦的新机型。

后来的“福利公司事件”的确很险。也怪我父亲太大意了,竟然没有看到张沈川的预警,一头撞上门去。幸好随机应变。巡捕看他身穿工装,手里拎着油漆桶,一副纠缠不清的模样,就狠命踢了一脚,赶他走了。

走进北京东交民巷,拐进一条僻静小路,我们在一个“居有竹”的小院屋内,看到墙上挂着同一个人不同年代的一排照片。

这个人,就是李强,当年中央特科的四科科长,与其他同志一起创建了第一部红色电台。他儿子李延明写给我们的题字是:“勿忘来路,不忘其初。”

叶孝慎 本报记者 郭泉真 梁建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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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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