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章外交思想论纲
2009年03月15日 19:03书摘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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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俄制日”为李鸿章晚年推行“以夷制夷”策略的最高目标,他原以为因此找到了一个真心助我又足以抑制日本侵略野心的强大“盟友”,在离俄回国途中,对自己“联络西洋,牵制东洋”的成果沾沾自喜,不无得意地向人夸口:“二十年无事,总可得也。”(蔡尔康:《李鸿章历聘欧美记》,岳麓书社1986年,页11。)然而《中俄密约》订立不到一年,俄德即相互勾结,俄皇以胶州面许德皇,德占胶澳而俄侵旅大。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李鸿章始领悟到受骗上当,“俄之干涉还辽,原为俄而非为中国也。有联有拒外交尝试遂告失败。”(李伯玄:《李文忠使俄与中俄密约》,《大陆杂志史学丛书》,辑1.册7.页148。)但此时悔悟,为时已晚矣。

十九世纪七十年代,中国“内患外忧相煎迫”,塞防海防同时告急。新疆回乱愈演愈烈,亟待筹饷引兵前去平定,而日本又依恃两艘铁甲舰,悍然发动了侵台战争。一时朝野震惊,海防议起。李鸿章上《筹议海防折》,提出了多年精心筹划的海防思想。

李鸿章首先从军事战略着手,“统天下全局通盘合筹”,阐述了海防应重于边防的观点。他分析道,近代列强侵略中国,皆恃坚船利炮从海上发动进攻,致使中国改变了“历代备边,多在西北”的局势。“东南海疆万余里”已成为清朝的前沿阵地。而“日本近在户闼,伺我虚实,诚为中国永久大患。……将来稍予间隙,恐仍狡焉思逞,是铁甲舰、炮台等项,诚不可不赶紧筹备。”他指出,中国“财用极绌”,“既备东南万里之海疆,又备西北万里之饷远,有不因穷颠蹶者哉!”新疆各城自乾隆年间始归版图,岁需兵费三百余万,“徒收数千里之旷地,而增千百年之漏卮,”并无实利,况且新疆北邻俄国,南接英属印度,即“勉图恢复,将来断不能久守,”而“京畿为天下根本,长江为财赋奥区,”二者皆靠沿海,一处失守,势必影响中国全局。为此,他断言,“新疆不复,于肢体元气无伤,海疆不防,则腹心之大患愈辣。”怎么办?他的态度是,“今日所急,惟在力破成见,以求实际而已。”他主张,把防线设在甘肃边境,严守现有边界,且屯且耕,招抚伊犁等地“回乾”,准其自立部落,并利用英俄矛盾,使之保持均势,“既免各怀吞并,中国亦不致屡烦兵力,似为经久之道。”最后,他建议,应尽全力筹海防,将“已经出塞及尚未出塞各军”“停撤之饷”,“匀作海防之饷”。

其次,鉴于周边形势变化及敌我实力悬殊的状况,李鸿章提出了三种海防战略:

(一)扼守海口,拱卫京畿,以为犄角之势。通过总结中法战争中“散漫海防线,东援西调”给外敌以可乘之机的惨痛教训,并充分考虑到国家财力和京畿战略地位,李鸿章把奉天至广东沿海两万里海疆分为三部分,指出,“直隶之大沽、北圹、山海关一带,系京畿门户,是为最要;”“江苏、吴淞至江阴一带,系长江门户,是为次要。”只要把这两地加以重点防守,“其余各省海口边境略为布置,即有损失,于大局尚无甚碍。”(《李集》.《奏稿》.卷17.页54。)数年之后,他又指出,渤海大势,京师以天津为门户,天津以旅顺、烟台为锁钥,“综览北洋海岸,水师扼要之所,惟旅顺口、威海卫两处进可以战,退可以守。”(《李集》,《海军函稿》,卷1.页16。)为此,他动用大量人力物力,在旅顺、威海和大沽创设海军基地,使之形成“势成犄角、互为声援”的主体防御构架,以便自如地扼守渤海湾通路,拱卫京畿重地。

(二)陆海“表里依护”,纵深配合防御。李鸿章充分地考虑到“中土陆多于水,仍以陆军为立国之基”的现状,认为在加强海防建设的同时,不可忽视陆军的力量。他主张,在加强海口第一线重点防御的同时,还应利用陆军的优势,形成海陆纵深防御构架。在二线配合机动劲旅,随时相机出击,“若陆军训练得力,敌兵登岸后尚可尘战。”(70)1884年,他奏请在敌舰可能深入登岸之处,“扼要守险,以杜窜越。”防守将弁不需多,但以坚守炮台为主,并分布水雷、旱雷制其冲突。其后路接应之师,须以大队以备游击,庶临事声援稍壮,而前敌军心益固。(71)在主持海防期间,李鸿章先后在天津后路新城、军粮城、小站、马厂,威海后路烟台、胶州口,旅顺口后路大连湾等地营建陆基炮台,以与海军舰队“表里依护”,相机伺便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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