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网专访何振梁:他把奥运会引向中国
2009年09月29日 09:05 】 【打印共有评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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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语让他和体育结缘

曾子墨:听说组织上看中您,是因为您法语特别好?而且以前还给国家领导人,像毛泽东、周恩来都做过翻译?

何振梁:法文说实话,蜀中无大将的时候,是不是?这个说要叫我,像我这样的人是去当先锋的,这个当时建国初期的时候,这个老的一碴儿法文比较好的同志,除了个别人以外,大部分就是当时处于不是很使用他们的时候,所以需要年纪轻的人来上。我是偶尔是在从小在法国教会学校上的学,三年级开始,就是在中法学校,上海的中法学校。这个中学开始全部课程都是法文,大学毕业整个的过程都是由法文来上,所以法文的基础还是可以的,所以当年团中央到上海去调外事干部的时候,调外文干部的时候,在我的学校里面呢,我的震旦大学挑选了三个人,我是其中之一,就到了团中央。

到团中央以后,团中央因为都很发挥青年人的这个他们的工作,给他们各种条件,并信任他们。当时我很年轻,就是把一些重要的代表团翻译工作,主要的翻译工作交给我办,比如说新中国第一个邀请的世界性的代表团,叫世界青年代表团,二十九个国家的代表,这个世界民族青年联盟的总书记带队来了,当时就把我这个小年轻放在第一线,陪着团长,在群众大会的讲话也好,跟领导人接见的时候,这个翻译也好都是我,就是推,赶着我这个鸭子啊,被赶上架了,架子上面去了,不得不去从事这个工作。

开始很紧张嘛,后来慢慢慢慢的适应了,就是也拼命的直接的讲,觉得自己不足,要拼命的赶嘛,所以后来嘛,就是因为需要年纪轻的新生代的这个翻译,所以就像你所讲的,有些这个各个部门的外事工作里面,需要一些法文的一些工作人员,很多像我这样,还有其他的一些都被集中调去,从事这样的工作,所以一九五六年的我们中共八大的时候,这个请了法共意共,这个很多共产党代表团来参加。当时这个毛主席接见由法文来谈话的,作为主要语言的那些这个代表团的时候,这个所以我觉得,组织上对我太信任了,我当时只有二十几岁的一个小年轻,主席见等那些,都是我去翻译。翻得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我胆子大,反正看起来我做事还是勉强过关,所以说还继续不断有这类事情要我来做,所以外交部也参与过不少,妇联什么各种总工会的,反正各行各业的,这类的事情我翻译的不少。我们国家的第一代领导人的这个领导集体的,几乎所有的领导同志,我都当过他们的翻译。

曾子墨:那给毛主席做翻译,会不会特别的紧张?都一样?

何振梁:不是,我不知道紧张,尽管也感到紧张,我不知道紧张,我就是什么呢?我就怕听不懂。

曾子墨:他的地方方言口音太重。

何振梁:两个,一个地方口音,这个地方口音因为电影里面经常听到一些广播里面稍微好一点,不知道他思想,他想说明一些什么,因为毛主席的讲话,是这个海阔天空的,是不是?他的思路是非常开阔的,并不是,跟总理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总理发言的时候,就要你自己事先准备,事先知道,他要讲些什么,讲个什么内容,就比较容易知道他的范围。经过几次锻炼,总理批评啊,你看毛主席他不管,他没有批评过我,也许毛主席他不管这个,总理听得懂得我的法文的,这个所以这样呢,他这个,翻的时候呢,尽量翻吧,翻得好坏,有在座的还有其他部门的懂外语的,他们如果觉得我不行的话,有些场合,我知道有些人,当场撤下来的。刚才我讲的,总理批评了我几次,他也不是批评,是提醒,一次谈到中印边境问题的时候,讲到他跟这个锡兰,斯里兰卡,当年叫锡兰,这个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他用了总理两个字,我就用了锡兰的总理。总理,周恩来总理已经注意到我用的词,是阳性名词,不是阴性,他就提醒我,他说你知道她总理是夫人吗?是一位女性吗?我说我知道,他说那你怎么用阳性呢?

曾子墨:非常仔细。

何振梁:当时我的知识有限,不是阴性的名词,所以我只能用了这个。但实际上我应该在冠词上面改成阴性的,这个问题就没有了,所以事后,这是我事后学到的,所以总理批评我。还有一次批评的时候,跟这个西哈努克谈中印边境问题,这个朗冬和扯久地区,这两个词你知道吗?

曾子墨:不知道。

何振梁:扯冬,扯,拉拉扯扯的扯,冬天的冬,朗久,朗就是明朗的朗,悠久的,长久的久,我以为这两个地区,我以为是两个都是地区,因为我不是搞中印边境谈判,我又不在外交部,我是当时已经在体委工作了。

曾子墨:在体委还被借过去?

何振梁:都是被借过去,我经常被借过去,总理也批评了,都说,你知道,扯冬不是一个地区吗?我说我不知道。他说扯冬是一个地方,朗久才是一个地区,我把地区来形容这两个地方,合在一起讲,用中文连下来讲,所以为什么我印象现在那么深?大概是五十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还记住,扯冬是个地方,不是一个地区,朗久才是一个地区。尽管我还不知道地图上,要让我去找这两个地方,我找过,即使找了地图,当时我也不知道是这个差别在哪个地方。所以,总理那么细啊,所以主要是对跟领导人谈话,就怕翻不好,你不能确切掌握他们的意思是什么,有的时候不能表面来看他上下文联系起来才能翻得好,所以这种情况之下呢,总是有些战战兢兢。但是你事先也无法提前做准备,又不知道谈什么,只能靠你平时有多少水,有多少墨水其实也都知道,所以这是一个,这种考验,这种考验看起来,我自己感到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

曾子墨:但还是非常锻炼人。

何振梁:十分的磨炼人,这个我还跟你讲另外一个故事,西哈努克来,这个在人民大会堂开,这个万人大会。周恩来总理亲自出席,下面万人大会,要我翻译,翻译的事先他给了我们法文稿子,事先翻好了,就上去一念,尽管我的是南方的口音,人家都听得就要笑我的,不标准,不像你那么标准的普通话。但是就让我去了,我就去了,谁知道西哈努克亲王,一开讲,丁丁咚咚我听不懂,他讲的是柬埔寨话,我只懂法文啊,这怎么办?下面一万人,我又不能是紧张,其实紧张也不能表现出来,也不能这个,主席台跟后面的主席台,外交部的这个礼宾司司长等,离开我很远,我也无法打招呼,我的,你假如我离开相当远,他在中间,我在边上,但是我只能远远看他的几页稿子,我的手上几页稿子,我就是大体上根据他的讲到稿子翻篇了没有,没有翻篇。

曾子墨:那您也不翻篇?

何振梁:反正我知道,前面肯定是尊敬的谁谁谁,感谢那些东西,我就讲到那里就完了,等到大家鼓掌,然后他讲了一段,我大体上翻译一段。看看他最后,我不能早于他讲完,反正我只能是大体上看他的留下的最后一页了,我也就留下最后一页,讲到了就友好万岁之类的这种结论性的那种口号的话的时候,他没有这种提高声音的时候我也不翻,最后一段我就等到他讲到这个之前的语气已经是高起来了,我就把最后一段赶快念完以后,就跟着他喊后面那些口号。这个中间总理发现了,总理发现呢,就是要当年的外交部礼宾司的司长,后来驻美国大使,递一个条子给我,说行不行,要不要换人?有一个柬埔寨的翻译,有同志在那里等着,我想这个时候,要换。

曾子墨:显得太奇怪了。

何振梁:并且我有稿子的,他有稿子的,这个翻译呀,就怕什么呢?你又先看稿子,又要听他的,那你注意力分散了。干脆他有稿子,他念,他讲他的,你没有稿子,你自己听你自己的,还可以翻。假如你又要找中文,要跟他来找,自己事先没有准备好,没有准备过的,那肯定要砸锅,我想不能把这个烂摊子交给那位女同志,所以我说你放心,我就是这么来处理。后来居然下面的观众,听众还没有发现,这里面的差错,所以这些,这类的事情啊,这个遇到的不少。

曾子墨:所以说是法语让您和体育结缘,而体育又成为了您终生的事业。那后来您是哪一年走进国际奥委会的?

何振梁:我进国际奥委会是一九八零年,一九八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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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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