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强:中国人为什么不高兴?
2009年03月26日 09:33凤凰卫视 】 【打印已有评论0

邱震海:欢迎回到《震海听风录》。刚才第一步我们看到,围绕《中国不高兴》这本书,无论是作者宋强,还是在上海的信强先生,和新加坡的杜平先生,大家各自有不同的意见来表达。有关所有的这些,不管是相同,还是不同的意见,我们重新请出三位,三位好。首先我想请教一下宋强先生,作为作者之一,您听了刚才上海的信强,以及新加坡杜平先生的观点,您有什么样的感受?

宋强:听到两位先生的观点,我想继续接着我刚刚阐述到的,人们认为民族主义的负面的东西,我想再多说两句。

中国为什么不高兴?

如何认识民族主义正面因素?

宋强:就是说在一般的评价当中,没有什么积极的民族主义和消极的民族主义,一般来说侧重于阐述它消极的一面。我在想,也不叫为民族主义申辩。我就想现在出现这么一种情况,就是说容易在一种思维逻辑上,就像《中国不高兴》这本书,里面阐述到,容易陷入一种80年代的惯性,或者是我们说90年代思想解放的一种惯性。

中国为什么不高兴?

文艺腔:以过去思维评判当今?

宋强:这里面有一个不太起眼的章节,但是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章节,叫“文艺腔”。就是按照过去的惯性来评判现在的问题。比如讲到2008年,出现的火炬一代,还是抵制这种行为的时候,人们很容易,在我们国内的,很多的公众人物,或者是媒体的职业明星,他评判这种事情的时候,很容易把这些现象,同过去的一些不祥的历史,相勾连。我觉得就是说,显得比较简单了一点,和轻率了一点,这是第一。

中国为什么不高兴?

如何界定“新爱国主义”?

宋强:第二个就是关于新爱国主义的一个阐述。新爱国主义的阐述,现在还是一些少数人私下的话题。我觉得新爱国主义的阐述,应该这么界定这个内容。

特征一:百姓自发的爱国本能

第一,它是有区别于官方立场的,是一个中国老百姓的、自发、自动的一个国族认同的,这么一个本能。

特征二:以80后年轻人为主体

宋强:第二,新爱国主义,它的很重要的主体是年轻一代,80后一代,这些人是改革开放最大的受益者,也是现代意识的积极的贯彻者。

邱震海:对,说到年轻人,请允许我引用一下你们在书中所说的一些观点。您当时曾经说过,你说现在忧国忧民大概成为很多“明白人”,拿来嘲弄的古旧的价值,所以你要追究一种永恒的价值。而这个永恒的价值,你说在去年2008年4月份,风起云涌的新爱国主义运动当中,你看到了,而且你认为,如果把这些新爱国主义运动,纳入到中华民族独立自由解放的大历史来看,我觉得并不高估。

然后王小东先生说了,他说这件事的重要意义在于,西方人跟中国年轻一代搞坏了关系。确实有一些外国人没有醒悟过来,他还没有理解中西关系的力量正在发生变化,我们凭什么要取得你们的好感?你们好好取得我们的好感吧,现在的力量对比,已经并不是我们单方面要取得你们的好感的时代了。

而且您在书中也提出了一个观点,说要与西方有条件的决裂。您说要讲利益就不能回避斗争,有条件决定历史再简单不过了,对抗也是人类交流的一种形式,如何和平不能成为可能,那么我就选择战争,这些当年的主张在今天仍然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选项。这是您所说的新爱国主义的范畴吗?

如何理解“有条件决裂”?

宋强:这个也包括在新爱国主义这个范畴里面,我说的有条件决裂,它有两个前提,一个是它是未来的一种可能的选项之一;其次它是前面有一个规定词,叫“有条件”,是在什么样的一个情况下呢?我们知道,事实上的一些日常状态中的中西方的一些磨合,或者我们叫“日常状态下的战争”,事实上一直在发生着,然后中西方的摊牌是一直都在显现中的。

邱震海:有关这个想法,我们来听听其他两位嘉宾的意见,信强和杜平,你们的意见怎么样?新爱国主义同时在这个条件下,中国有条件的,如果要跟西方发生冲突的话,可以是有条件的决裂,二位的观点怎么样的?信强。

全球化时代不可能全面决裂

信强(复旦大学美国研究中心副主任):首先爱国我肯定是支持,我想肯定所有人都会支持,但是对于有些观点,就是所谓的新爱国主义在书中提出来的观点,引申出来的一些结论性的东西,或者说是这种判断,我个人还不是很赞同,包括像刚才宋先生讲到的,有条件的决裂。

在现代中西方的这种关系处理的过程之中,包括从整个国际形势来看,全球化时代,所有的国家已经进入这种紧密的相互依赖的互动,这么一个全球社会的阶段之中。中国跟世界的互动,中国对世界的影响,世界对中国的影响,已经不能再以过去那种,包括冷战,或者冷战前,那种弱肉强食,或者是你死我活的临河博弈的心态来衡量、来判断,并且以此来作为决策依据,这样的话,只能会伤人害己。

中西冲突:双方均存在问题

信强:所以我个人感觉,中国现在对于西方,我们是有很多不高兴的地方,这点我也承认,西方同样对我们也有很多不高兴的地方。原因一部分因为西方的傲慢与偏见,另外一部分也是我们本身存在问题。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双方都能够比较理性的、平和的,以一种中道的方式来处理这些矛盾。

宋强:信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想讲一点,就是说中国有中国的问题,西方有西方的问题,我想大家都是承认的。那么我们在《中国不高兴》这本书里面讲到了一个,内政的愤懑在瓦解、消解我们国族认同的底线。

冷战后:丛林法则依然存在

宋强:第二,怎么去理解“有条件决裂”这个意思?是针对现在的一种,我认为是比较严峻的一个局面,确实不是说冷战的思维,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冷战的现实你说没有了就化解了,或者说丛林法则,你要从道义上去批驳它,它就自然的去消解了。那么事实上,我们如果说用现实主义的目光来看待这些状况,就是说中西方撕掉温情脉脉的这种面纱,我们进行博弈的一种状况,我觉得有条件决裂,它是有它的现实的可操作性的前提的。

邱震海:好,到底如何来看中国跟西方的关系?今天中国跟西方的关系是不是还等同于过去几十年,乃至一百年前中国跟西方的关系?当西方用傲慢对待中国的时候,到底是西方本身产生了盲点?还是在中西方沟通过程当中产生了问题?有关这个情况,我们继续请听杜平先生的意见。杜平。

杜平(新加坡《联合早报》评论员):震海,你好。

邱震海:你的理解怎么样?

“新爱国主义”语焉不详?

杜平:这个问题就是刚才宋强先生,他书上讲的那些新的名词,我觉得也不太了解,什么叫“新爱国主义”?如果说用新爱国主义来否定过去的爱国主义,这到底是意味着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中国外交须有现实主义思维

杜平:但如果说从中国跟西方国家的关系来讲,我觉得首先不管是政府也好,还是老百姓也好,都应该必须要清楚一点。就是这个世界是非常现实的世界,是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世界。所以我觉得在外交上,也要用现实主义的态度,好好正确去面对。

中国民众应降低对西方期待

杜平:那么中国民众好像对其他国家的期待,尤其是对西方国家的期待,好像比较多一点,其实应该是把这个期待降低到最现实的低水平,或者是用“性本恶”这三个字来提醒自己,不能指望什么事情都很顺利,更不能指望西方国家的政策和言行,都会自动的配合中国崛起的目标,我觉得这一点是相当的不现实的。所以要记住,我觉得在面对各种非议、挑衅、干扰、挑战的时候,我觉得中国民众的反应应该不是徒自伤悲。

邱震海:宋强先生,他们的书《中国不高兴》中,其实不光是表达一种不高兴的意思,同时更多的表达了一种要亮剑的这么一种精神。当中国不高兴的时候,就必须要持剑经商,要亮出自己的底线,同时要有条件的决裂。所以从宋强先生他们的观点来说,其实这正是中国用新爱国主义应该展示的某种方面。您的观点怎么样?

“持剑经商”不能成为国策

杜平:这是一种想法,这是一种观点,但是不能够成为一个现实的政策,是不可能的。我刚才就讲到,如果你自己想强硬的话,你硬得起来吗?凭什么呢?主观上不敢,不是说主观上不敢,而是在客观上,有时候是不可能的,因为你要考虑到很多的国际的现实的利益关系,考虑到自己的实力,也更要考虑到你做出“持剑经商”这样的行动,对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处?是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我觉得从基本的情绪来讲,大家都知道这本书可能想要表达的内容,表达什么样的意思。可是你要在这个基础上来执行外交政策的话,我觉得是很难理解。

宋强:可能沟通出现了一点问题。

情绪化反应容易产生误导

杜平:我觉得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很多人对于西方国家这些错误的言行感到愤怒,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这只是本能的情绪性的反应,情绪化的反应反而也很容易被别人瞧不起,或者是被认为是一个弱者。

邱震海:好,我想讨论到现在的问题,可能是渐渐有点清楚了。当中西方关系发生问题的时候,问题到底在哪里?中国如何与西方进行沟通?双方到底如何以各自的精神面貌,各自展现在各自的面前?那么对于中国来说,中国整体的国民,中国未来的整个一个国家应该有什么样的目标?中国国民应该有一种什么样的精神状态?不要走开,广告之后,继续为您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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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震海听风录   编辑: 贾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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