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更关心马先生遗产了,马先生咱们换个话题,我很感兴趣,不好意思,好像不能说遗产。
马未都:可以说,没问题,就是遗产。
窦文涛:打从认识你那天,我就一直惦记你那点财产,我觉得得多少钱,你怎么那么多钱,几千万买一个东西。
马未都:没有,几千万不是我买的。一般来说遗产是两大块儿,一块儿是实物,物质的,还有一个就是数字的,就是你有多少钱,钱我肯定没有多少钱,我是有些东西,东西有历史的积累,历史给我这么一个机遇,那时候东西便宜,我确实也考虑这些问题。
窦文涛:对,你得考虑,我给你讲,最近你知道嘛,那天我们还聊在香港,香港“小甜甜”的遗产千亿,那个风水师和她的那个什么基金,还有港府律政司的还有介入的,就打官司。
马未都:打成一锅粥。
窦文涛:打成一锅粥,天天看电视连续剧。
查建英:还没打完呢,打一年了。
窦文涛:而且人家都说了,说浪费多少资源,对立的双方,每一方为了这个官司,争这个官司都已经投入了10个亿的港币以上,打这个官司。
查建英:她这个遗产总共有多少钱。
窦文涛:千亿,上千亿。
马未都:亚洲最有钱的女人。
窦文涛:所以马先生你得琢磨琢磨。
马未都:我是这样,我觉得看别人的例子,给自己一个警示,我首先不希望一个人在晚年,就是智力下降的时候来处理这些问题,这是我的一个很明确的态度,就是你脑子有清晰的思维的时候,把问题处理完。那我怎么处理,当然中国人特别反对写遗嘱这类的东西,因为中国人觉得这个事好像都有点不吉利。
窦文涛:一写,他能写七八份。
查建英:老写。
窦文涛:对,今天给你五,明天给他。
马未都:老改,对,中国人就觉得这事不是太舒服,你要让我现在真的趴在那儿写遗嘱,我也觉得挺不舒服的。
查建英:悲从中来。
窦文涛:我写过两份。
查建英:我也写过。
窦文涛:我那点可怜的小财产,这次我跟你说法航的飞机掉海里了,我就是因为我总要坐飞机,我这个人谨慎,我觉得万分之一,就是你不要给以后的人留下麻烦,然后我那点小资产,我还整天改主意,今天他对我不好了,不给他了,再写一个。
马未都:我就是希望你在你非常清晰的时候,把这个事处理完毕,处理完毕,它无非就是你给社会,还是给你的亲人儿女。亲人我们家庭构成比较简单,我们赶上这一代人就生一个孩子,你喜欢不喜欢都是他,就这一个人,对不对?如果说我娶了五房太太,生了18个孩子,那这个事就比较复杂。
窦文涛:对,一个孩子。
马未都:我没这么复杂,而且又没有,我这个又是原配。
窦文涛:原配。
马未都:对,从头到这儿,就没有什么更复杂的事,我就希望在我明白的时候,我要把它处理干净。
窦文涛:你儿子捡着了。
马未都:我不会给儿子,我首先不会给儿子,我跟他说的最清楚,我的东西一定不给你。为什么呢?是因为这个东西不是你爷爷给我的,如果是你爷爷给我的,对不对?我得想那东西本身不是我的,我继承的,我再让你去继承,既然这个东西是我们这一代人,我们这一代人是生活在一个转折点上,抓住这个机遇,有了这个东西,我希望这个东西它变成一个社会的财产,能够让社会来共同享用它。
我当时是跟儿子说,我再剩点什么,也比别人给你的多,你比如说我肯定会把房子,家里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什么,随便有点东西,它也能够他一般人到社会去折腾的量,但是从艺术品这块儿,我还是希望它更多的留给社会,而不应该在我们发生意外,或者说我们百年以后,这个事情就变成“小甜甜”这样,亚洲人都有这个问题。
查建英:对。
作者:
锵锵三人行
编辑:
张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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