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道:愤青、奋青还是粪青
2008年05月12日 09:54凤凰网专稿 】 【打印

解说:愤青根据维基百科百科解释,最早鉴于1960年代,形容西方国家中不满传统社会价值的叛逆青年,愤青中的精典是1968年发动五月风暴,反对法国当局教育和劳工政策的巴黎学生,被视为青年人有理想,有行动,敢于反抗社会不公的代表。

中国的愤青随着时代不同,有着截然不同的含义,现在,愤青意思的原意,逐渐被网络上汹涌的攻击性语言,僵化的思维方式所扭曲,沦为极端民主主义者的代名词。

《中京论坛》早在2004年,就发表过一篇,浅谈愤青的爱国主义实质,痛陈网络愤青陋习引起一场大并论。作者及其支持者照例被愤青们辱骂指示为汉奸。

《东方瞭望周刊》和《南都周刊》近年先后制作,中国愤青专题,努力要还愤怒年真面目,要和分粪便青年划清界线,甚至要呼唤奋进青年,也迅速被新一波愤青爱国热潮盖过去。

在最近的“奥运圣火”传递风波中,中国青年奋力为维护国家尊严摇旗呐喊,但是把保护圣火的残疾运动员晶晶视为汉奸,仅仅因为她反对敌视家乐福。

披露中国留美女学生,王千源的个人资料并且恐吓其父母,仅仅因为她劝说中国学生应该和藏独分子沟通,中国愤青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梁文道:对,所以刚才我们就已经看到了,这个愤青是由历史演变的。那么,现在我们就请到我们老愤青了,云飞,云飞兄你来给我们讲讲愤青,你是当愤青的年代是属于哪一个年份?

冉云飞:我当愤青是84年代中期。

梁文道:84年来中期。

冉云飞:因为我是83年到87年在大陆读书。

梁文道:那个时候是抵制日货,对吧?

老愤青谈新愤青

冉云飞:抵制日货,85年代抵制日货,但是我没去烧国汽车,也没有去扎烂过什么东西,但是非常亢奋,就是那种荷尔蒙偏多。

梁文道:所以现在呢?现在回看到那段历程你觉得怎么样?

冉云飞:当然,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我其中就说,这个是我40多年来所经历的一件事情,但总值得检讨,值得反省的一件事,当然,我对我当时的那种热情和热血,我并不是说完全否定。

梁文道:对。

冉云飞:但是,我觉得理性上看,我觉得有一些事是做的不是很好。

梁文道:对。所以我想,其实你刚才说了,就提到很重要的点。就是,第一我们的愤青,现在看起来似乎我们用的方法,我们做的原则上,比如说,几回的反日、反美。我觉得原理上都没有不对的地方。

冉云飞:对。

梁文道:但是问题是,他们的发展出来的时候,大家用的方法用的策略,就好像很多问题了。

冉云飞:对。他是这个的话,他跟我们百多年来这个抵制,虽然我们百多年的爱国主义和民主主义,他说表现的形态就是抵制货物,抵制产品。

梁文道:对。

冉云飞:我们的抵制这个形态,包括我们和其他国家等交往的这种形态,用的都非常简单,一直就是用的抵制的方式。

不知道谈判,不知道理性的去做,同时的话,就是我们的一个是我的国家不够成熟,就是我们这个国家,也就是百多年的民族国家,从民族意义上讲,近现代意义上的国家,其实只有百多年,就是有那种民族意识的觉醒。

梁文道:没错。

冉云飞:那么,另外一种意义上讲的话,我们这个国家的民众也不够理智,不够成熟,就是一个成熟的民族和成熟的民众,他的那个表现是什么,就说,知道比如说用法律,用国际上的公法,或者说国际关系之间该怎么处理,该怎么谈判,该怎么妥协,是用这些东西来处理,而不是用简单的抵制的方式或者反对,或者泄愤的方式来。

梁文道:对,而且我觉得好像,我们我现在看到我们种种的反应,我觉得我们从感受到某种情绪,却到作出一种行动,来回应的时候,这中间的这个过程,是非常直接,非常的粗糙的。

冉云飞:对。

梁文道:你比方举一个例子,坦白讲,“奥运圣火”走了这一圈之后,原来我们觉得这是趟和平之旅,对吧。让世界准备好奥运,最好还能够认识一下美好的新中国,谁知道搞到现在,走这一圈。

冉云飞:它是这样,我觉得就是,这个当然也有西方的原因,西方的报道,报道上可能有时偏颇,或者有些时候不够理性的地方。

梁文道:对。

冉云飞:但是我觉得,我们首先不要从动机上去猜测别人,我们首先以最大的善意,觉得别人是想真实的报道,对不对。

梁文道:对。

冉云飞:这方面应该有我们自己的原因。第一、就说西方的传媒,他是一个商业性的东西,商业性的东西他有两种:第一、他受制于观众,第二、他是独立的,他相对独立的。那么,他可能的这个报道,可能西方人喜欢看的东西。

梁文道:没错。

冉云飞:那么,他可能就稍微有所偏颇。那么,我们不要从意识形态觉得,老觉得他的意识形态压制我们,我觉得不要做那种动机的猜测,那么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我们要从我们的角度去反省,我们为什么那么容易遭人误解,这个问题我觉得是,我们是可以反省的地方。

梁文道:我觉得就是因为我们,其中一点,就是我们的策略不够好。

冉云飞:对。

梁文道:比方说像,像这个我很佩服,我们的很多爱国留学生,在外面出来保护火炬,我叫火炬,大部分我们叫圣火。但是我喜欢说它火炬,保护这个火炬,OK。

冉云飞:对。

梁文道:但是,这个问题是,我一直很不懂一点,就是我一直看,我一直很纳闷,就是他们老是举国旗嘛,你举国旗话,那整件事就变成这是一个那边反对派,就是反中,我们这边就在倾中。然后你就把中国当成焦点。

冉云飞:对,直接变成一个目标、焦点。

梁文道:所以你看,最新一期的我看到经济学人,他的封面就是一条很愤怒的龙,然后他的标题是Angry  China,这让全世界都认识到愤怒的中国了。

冉云飞:对。

梁文道:可是如果,当时大家聪明一点或者想多一步,举一举这个“奥运”的这个白色五环旗,就不一样了。

冉云飞:对,就不一样了。

梁文道:这东西之后,大家就说,你想说奥运不应该政治化。

那你能够唤起了同情会更多,而且中国不会成为,不会那么容易成为目标。

冉云飞:对。

梁文道:所以我觉得,就是看到我们很多愤青,他的手段,或者不要说愤青,我们整体民众,包括我们留学生,我们的策略选择。

冉云飞:策略选择上有一些失误,我觉得,我们来表达我们的意见,我们一定要讲策略,我们也一定要有风度,是吧。我们不能说我们有道理,我们有道理,我们要得理且饶人,是不是?

梁文道:对,没错。

冉云飞:那么,我们一定要很好的表达出,我们对那种意见,而是让对方能够接受,我们表达意见时,是为了让对方能够接受,而不仅仅是为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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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文道非常道   编辑: 王平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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