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在延安杨家岭毛泽东住的窑洞前,战友们以淳朴的方式为卓琳夫妇举行了简朴的婚礼。几天后,卓琳便随丈夫离开延安奔赴前线。婚后,快言快语的卓琳慢慢适应了同沉默寡言的邓小平的相处,也渐渐理解了丈夫的心,她默默地支持着丈夫。
从太行山到大别山,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邓小平率领部队每解放一个地方,卓琳随后就带着孩子们也赶到那里。“以前都是他们在前方打仗,我们家属都在后方住;打完仗休整的时候,他们再接我们去。后来,进军西南时,他下命令不准任何人带家属。我不干,不能把我们‘丢’了不管,是共产党员的我一定要跟着你去,你砍我的头也要跟着你去。他没办法了,只好向我‘投降’,带着家属。”
在战争年代卓琳拖儿带女所经历的苦难难以表述。“日子是很苦的,男孩子尿尿,汽车走着,就那么把着。女孩子要尿尿怎么办呢?教堂里有一种水罐,就拿那个水罐给小孩接尿,接了以后倒在汽车外头。”
性格迥异却相通而融和
1952年,邓小平从西南局调到中央工作,卓琳也带着全家一同来到了北京。担任党和国家领导职务的邓小平对自己的妻子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要到外面工作,不要出风头。于是,卓琳多次谢绝了一些单位、团体请她参与工作的邀请,一门心思为邓小平当秘书,整理日常文件。卓琳默默在邓小平背后奉献着。
家庭的温暖,无疑有助于邓小平从容应对接踵而至的政治风波。风雨飘摇与境遇沉浮中,不变的是与他相伴永远的妻子儿女。卓琳与邓小平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夫妇,但他们心底深处有很多内在的东西是相通而融和的,两人默契地应对一切来自外界变幻的风云。1966年,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把邓小平一家推向了灾难的深渊。艰难岁月,更显出夫妻的情深意切。那个时候,清醒的卓琳特别信任自己的丈夫。
1969年10月,邓小平以“全国第二号走资派”的身份被下放到江西监管劳动。经过战争磨炼的卓琳毫不犹豫地陪伴邓小平到了江西,迎接生活的挑战。卓琳给了邓小平许许多多的关心和抚慰,共同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当时因工资全部停发,改发很少量的生活费,生活尤为拮据。邓小平原来爱抽的“熊猫烟”不抽了,改为“前门烟”,爱喝的酒也降格了,改喝普通酒。有一次,卓琳找到与自己要好的女工学到一些酿酒的要领,请人买了些糯米。不多久,卓琳就能酿得一手好米酒,邓小平很爱喝。
他们还开垦出了一块地,种些菜果。“他挖地,我就拿个小板凳坐在那里捡石头。弄成一亩地的样子,我们就跟老百姓要些种子,种些茄子、辣椒之类。浇水呢,他去浇,总是照顾我。”
被“发配”江西的日子,卓琳记忆终生。院子里挖地、拔草、种菜、施肥,他们干得很愉快,互相帮扶,互相体贴。邓小平总是干重活、粗活,卓琳做些烧饭之类的技术活,夫妇俩在配合中相互照顾,收获劳动中带来的喜悦。
卓琳是邓家的“中心”
在家里,卓琳是“中心”,而邓小平是“核心”。卓琳认为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家管好,把孩子看好,不让小平操心,让他专心致志地干好工作。家里开支都是由卓琳计划、执行,邓小平从不过问,当然卓琳总是尽量将开支向丈夫倾斜。在三年困难时期,邓小平爱喝龙井茶,比较贵,也爱抽点烟。一向精打细算、省吃俭用的卓琳对丈夫舍得开支。每天上午下午,她各给丈夫泡上一杯浓浓的龙井。邓小平喝完后,她自己则接着喝剩下的茶根。
一大家十几口在一块儿吃饭,卓琳在三年困难时期为保证丈夫吃好一点儿,要他单独吃,邓小平不干。后来,她就派次女邓楠一个陪着邓小平吃。可不久,邓小平又不干了,坚持要跟大家一块儿吃。卓琳没辙了,只得单独给他炒一个菜,别的菜都一样。结果,就这一样菜,到了饭桌也叫邓小平“给你点、给你点”而分了。最后,卓琳没办法了,就让一大家都吃一样的,谁也不再享受“特殊待遇”了。
卓琳夫妇俩都非常喜欢孩子,自己的五个孩子、邓小平的妹妹及妹妹的孩子、卓琳姐姐的孩子都生活在邓家,由卓琳照顾。同时,她还十分关心老战友的孩子,并尽力帮助老战友。
邓小平也喜爱大家庭中暖融融的气氛,喜欢一家人住在一起。和孩子们在一起,邓小平总是无比开心。在邓小平晚年时,卓琳“规定”孙辈每天定时要看爷爷。每天老爷子还没起床,卓琳就把孙辈抱到他被窝里去陪老爷子。“他呀,最喜欢跟小孩玩了。小孩在他办公桌底下玩啊闹啊,他有事则专心地做自己的事,没事时就跟他们玩,或分发给他们一些巧克力。”在孩子中间,邓小平说话不多,可他的品格却深深影响着孩子们,既亲切又威严。
如今,卓琳在儿女和孙辈们的簇拥下安享幸福的晚年。每天早饭后,卓琳要听上一会儿京戏,这是她一生的爱好。邓小平生前关心和爱护高雅国粹艺术,支持“十足的戏迷”卓琳看戏,卓琳每每去看戏总是向老爷子请一下“假”,以免老爷子挂念。邓小平只要不太忙也会问问哪个剧场、看了什么戏。卓琳看完戏后只要老爷子没睡着,她就“汇报”表演如何精彩、如何获得全场喝彩等等。
卓琳还喜欢听评书,她曾请人帮忙找了很多诸如《三国演义》、《隋唐演义》等评书的录音带,没事的时候就听上几段。在中国的古典文学名著中,她尤其喜爱的是《红楼梦》,其中不少精彩段落还能背下来。自己不但订阅了《红楼梦研究》,还多次为“红学”研究捐款。
编辑:
霍吉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