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南宗孔氏家庙安放的孔府最珍贵的祖传瑰宝,历代都正视为国宝的孔子及亓官夫人楷木像,相传为子贡在老师去世后,六年守墓期间所刻。当年衍圣公孔端友背负两尊祖宗圣像,率家人南渡。从此楷木雕像在南宗孔庙历经整整27代,躲过无数次劫难,860多年来,一直珍藏在衢州孔氏家庙中。
1959年国庆10周年时,这一瑰宝被曲阜文管会借走了,至今未得归还。此乃南宗孔庙之大憾也!
岂能无憾?
无疑,孔祥楷是有极高的天分的。但眼见自己一生成就不在学术,只在事功,他何尝不知道也有人说他是“雕虫小技”、“附庸风雅”?孔祥楷少年就学之时,正是新式学堂兴起之际。孔氏家族私塾改成了小学,用的是新式课本。他幼时在家虽仍有严格的家庭教师,习文练字,打下了较扎实的文化基础,但圣祖《论语》,竟然还是调任沈阳黄金学院时,才能偶得空闲开始认真诵读研究的。一生中只是在晚年,才得以以自己的天赋,顺自己的兴趣,从从容容地展开自己的才华。他的基因、天赋和勤奋,尤其是他的艺术天分,本应该也完全可以更为卓越。
考虑未来南宗家庙的掌门人,也有人希望孔祥楷在宁波经商的儿子能回衢州;也有人甚至提出让他的子孙世袭奉祀官身份。其实,对他而言,就像他的圣祖并没有奢想到自己的身后会带出一个文脉绵延的家族一样,他也决没有想过让孔管会主任的职务世袭。他说:谁有能力就谁来做,不一定非得孔姓不可。至于最终谁来接班,他多次表示由组织上来决定。
孔祥楷的执著使他不放弃,他的灵活又使他能够找到理想的空间和适宜生存的环境。这是“老爷子”的幸运。更何况能赶上一个大好时代,十多年来,衢州市历届市委市政府对老先生极为尊敬、仰重,作为孔氏后人,能够守望在“东南阙里”,实践一个后代子孙对祖先精神的传承;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应衢州学院之邀长年开设“文化漫谈”课程,向工科学生传授中篇小说写作、散文写作、话剧及导演、合唱与指挥、音乐欣赏与作曲、传统思想与儒家学说、美术,以及思辩能力提高等等。其知识面之博大,见识之精深,深得师生欢迎。能在自己最后“奉祀官”的黄昏之旅,回归圣祖精神源头,追寻圣祖,杏坛设学,教化育人,诲人不倦,这何尝不是孔祥楷最大的幸运!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在逝去的光阴面前,祝愿孔先生继续有所希望,有所梦想,藉此来照亮漫漫未来,迢迢前路。(作者:严红枫 本文照片由南孔家庙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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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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