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动乱第一案:“三家村”冤案内幕
2008年01月02日 08:39《读书文摘》 】 【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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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拓遗像

“《燕山夜话》和《三家村札记》中,我写的文章171篇,有问题的多少篇,是什么性质的问题?我相信这是客观存在,一定会搞清楚的。”

对于一哄而起的批判“三家村”运动,邓拓这样表示:

“我完全懂得他们(指批判他的群众)的心情。我对于所有批评我的人绝无半点怨言。只要对党和革命事业有利,我个人无论经受任何痛苦和牺牲,我都心甘情愿。过去是这样,现在是这样,永远是这样”,“我的这一颗心永远是向着敬爱的党、向着敬爱的毛主席”。

在信尾,邓拓写下发自肺腑的心声:

“当我要离开你们的时候,让我再一次高呼: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中国共产党万岁!我们敬爱的领袖毛主席万岁!伟大的毛泽东思想胜利万岁!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在全世界的胜利万岁!”

写完给市委领导的信,邓拓又挥笔给爱人和孩子们留下了他最后的文字:

“盼望你们永远做党的好儿女,做毛主席的好学生,高举毛泽东思想的伟大红旗,坚持革命到底,为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伟大事业奋斗到底。”

5月18日凌晨,邓拓满怀悲愤,离开人世,终年五十四岁。他用无声的死,向那颠倒是非的年代发出最强烈的抗议。

在这场沾满血泪的文字狱中,“三家村”中的另一家吴晗不仅是最早的受害者,而且其结局也更为悲惨。据吴晗的小儿子吴彰回忆:

在批判“三家村”的日子里,“深夜里的猛烈砸门声就常常把人惊醒了,我老是吓得缩在妈妈怀里。他们翻过围墙,破门而入。整个院子贴满了‘绞死’、‘砸烂’的大标语。外国友人送给爸爸的礼品当做‘四旧’砸烂了,电视机也不能幸免……

“没过多久,爸爸进了劳改队,在那里被人打出内伤,口吐鲜血。他的身上总是旧创未平,新伤又起。……从那以后,爸爸就开始经常大口吐血了,但他一直瞒着家人。

“紧接着,妈妈在(1968年)4月份也被送入劳改队。……妈妈身体弱不禁风,患有几种严重疾病……妈在那里熬过了一个潮湿的酷暑和一个阴冷的严冬。妈妈的双腿瘫痪了。(1969年3月18日)本来可以救活的妈妈就在医院这个最最人道的地方死去了。第二天,姐姐带我去太平间给妈妈更衣,看到妈妈双眼半睁,面颊上还有几滴泪珠。妈妈是死不瞑目啊!

“(1969年10月11日,我和姐姐被带到一家医院)他们对姐姐说:‘你爸爸今天早晨死了。’姐姐透着哭声问:‘我爸爸怎么不想看看我们呀?’‘昨晚他提出过要见你们,我们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我们绝望地哭呀喊啊,连在场的医生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这样,我们连死去的爸爸也没有看到一眼。

“举目无亲,更加难的生活开始了,十五岁的姐姐和十一岁的我相依为命。(在‘四人帮’横行的日子里)因为姐姐去要爸爸的结论、遗骨和抄走的书,他们就找借口把姐姐抓了起来,还再次抄了家。(1976年9月23日),在那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刚满二十二岁的姐姐含恨死去了。”

廖沫沙是“三家村”中惟一活下来的人。从前面邓拓、吴晗及其家人的境遇已不难想像,廖沫沙在“文革”中的岁月会是怎样的艰难。在长期丧失自由的情况下,他的身心受到极大的摧残。然而,廖不仅顽强地活下来,并且还作为历史的见证人出席了1980年冬审判江青一伙的庄严的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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