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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海伦重返中国
为《西行漫记》补充采访
1937年那个炎热多雨的夏天,在中国革命的圣地——延安,海伦约见了很多人,提出了成千个问题。因为要记录的东西太多,以致她的手患上了永久性痉挛。全部采访结束时,采访笔记多达27本。
按照军事科学院高级研究员鲍世修的统计,除了访问毛泽东,海伦还采访过朱德、彭德怀、徐向前、萧克、贺龙、罗炳辉、项英、王震等十多位红军将领。在战事频仍、居无定所的岁月里,红军将领们根本没有时间去从容地书写或记录些什么。海伦的采访,恰好弥补了我军早期高级领导人疏于笔录的空白。
本身作为一名女性,海伦还对革命队伍中的女性和“红小鬼”给予了许多关注。康克清、蔡畅、丁玲与她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在她笔下也能找到很多“红小鬼”的身影,其中一个“红小鬼”刘炽总是缠着海伦学踢踏舞,后来刘炽成了中国著名作曲家,《我的祖国》、《风烟滚滚唱英雄》、《让我们荡起双桨》等脍炙人口的曲子都出自他手。
当然,海伦始终没忘自己此番西行的首要任务——帮埃德加做补充采访。朱德总司令是她第一个想采访的人。由于长期的新闻封锁,外界对红军的了解极少,很多人甚至将“朱毛”当成是一个人。埃德加在保安采访时,朱德率领的红军队伍尚未到达陕北,这部分采访得靠海伦替埃德加补上。
在海伦眼里,“朱总司令是个头发灰白的50岁的老战士,至少有半生岁月是在激烈的战斗中度过的。在他脸上深深的皱纹中,仿佛写下了中国没完没了的内战中各次战役的悲惨故事。他的嘴巴老是带着忧愁与严肃的表情,可是,他一笑起来,满脸笑容,令人心醉。”
6月间,海伦托人将14本采访笔记和她拍的20多个照片胶卷从延安带回北平,交给埃德加,正好赶上《西行漫记》的收尾阶段。有关朱德的第一手材料和11张照片及时地补充到书中。这年7月,在日军进犯北平的隆隆炮声中,埃德加完成了书稿,10月以《红星照耀中国》为名在英国伦敦正式出版,并很快有了名为《西行漫记》的中译本秘密流传。
“所以,《西行漫记》是两个人合作、两次西行的产物。”几乎所有研究《西行漫记》的专家都这么说。
陕西省斯诺研究中心会长安危曾在海伦生前多次拜访过她。上世纪80年代,他第一次向中国学界公开斯诺夫妇的部分往来信件,从这些信件中可以发现,海伦在延安期间,夫妇二人鸿雁传书,就采访与写作事宜始终保持着沟通。埃德加甚至给海伦出主意,教她如何采访毛泽东:“建议你设法使莫西(毛泽东)进行哲学辩论,把它记录下来。”海伦照办了。后来她始终认为,毛泽东在1937年七八月间写的《矛盾论》、《实践论》两篇名著,与她所提的哲学问题有着某种关联。
据说,毛泽东还曾同意与海伦合写一本关于中国革命的小册子。在7月4日美国独立日那一天,他第一次与海伦就“中国革命的实质”进行了交谈。然而这本小册子最终没能写成,因为“七七事变”爆发了。
海伦亲眼目睹了那段特殊的时刻:“卢沟桥事变后的整个七月间,延安的气氛充满了疑虑。每晚,为数不多的几台收音机旁挤满了心情焦急的听众,街头巷尾到处是忧心忡忡的猜测。红军总是整装待命,一声令下,五分钟就可以开赴任何前线。‘七七事变’后,红军枕戈待旦,求战心切。”
8月11日,海伦去向毛泽东探询消息。采访是头一天约定好的。
“晚上9时,细雨蒙蒙,毛主席安然坐在庭园里的一张外国式的帆布躺椅上,吸着香烟。”海伦在回忆录里写道,“毛泽东同我握手问候,然后退回暗处坐了下来,燃起了一缕袅袅的香烟雾,神态有如居于洞穴中的阿波罗神。他从不撩起额前蓬松乌黑的浓发,也不摆弄钢笔或铅笔。他那双匀称的大手和他的语调一样安详。”
“你怎样看待抗日战争的前途?”海伦问。
“非胜即败,只有这两种可能,怎样才能胜利呢?我们必须鼓足勇气,继续战斗,保持士气。如果中国能够实行十大纲领,我们一定会胜利,不然就要亡国。”
随后,海伦得到了一份文件,这使她成为第一位了解“抗日救国十大纲领”的外国记者。
作者:
侯健美
编辑:
胡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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